在這篇日記的最後,顧秋澤著重的說了,汪凝簽訂合同的事情,我心裏一直也對這事有些疑惑,從顧秋澤日記中描述的情況來看,汪凝對於那份合同是有一定抵觸的,不管是從業務方麵,還是從公司的人事角度來說,她對這份合同,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向,即便是撐不住公司各方的壓力,她也絕對不會在當天就把合同的事情定下來。
“難道是,她回到公司之後,確定了這的確是楚子牧生前談好的項目?”我自言自語道:“真是搞不清楚這個女人的想法。”
汪凝屬於一種年輕,有教養,知性的女人,就拿我的女朋友蘇祺來說,她具備當代女性的一切共性,虛榮,愛財,而且自私,而這些特質,在汪凝的身上,一絲一毫都不存在。很多時候我也在想,蘇祺具備這麼多的劣根我為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可能答案就隻有一個吧,那就是她更想是一個真實的女人,對就是這樣的感覺,汪凝給我的感覺就是,她不真實,當然這可能性源自於她的修養,把那些特質藏得深不見底,可是,她就是那麼的不真實。
我盯著日記出神,不知不覺外麵已經華燈初上,我突然意識到,蘇祺的航班在今晚八點落地,我忙不迭時的出門,開著我的那輛五年前的豐田汽車,一路直奔機場。
萬幸這一路還算順暢,我在機場的出口看了看表剛好八點整,我忍不住鬆了口氣:“如果晚了,真很難想象,蘇祺會選擇一種什麼方式折磨我。”
這一點都不是危言聳聽,記得有一次,我去學校接她,由於路上遇到交通事故,我晚到了十幾分鍾,她就開始大發雷霆,甚至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拿這說事,弄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汪凝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會怎麼處理呢?保持她那種慣有的微笑,即便是心存芥蒂但嘴上還是會說,沒關係吧?”我發現我好像著魔了一般,心神都被那本日記所吸引,是裏麵的故事太動人,還是我的好奇心讓我開始欲罷不能?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蘇祺從出口的人群裏走出來。
“怎麼隻有你一個人?你的同學跟老師沒有跟你一起?”我順手了接過她的行李箱,蘇祺看起來有些疲憊,又似乎心事重重,我跟她在一起兩年多的時間,我幾乎對她的心思了如指掌。
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之後,她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他們跟我不是一班的飛機,可能還要晚一天才能到。真是累得要死了,不過,這次出去,我還真學到不少的東西。”
“又是你們那個鬼神教授的那一套?”
“什麼鬼神教授?”蘇祺有些不高興:“那是靈魂學的頂級專家,那我問問你,人死了以後,靈魂都去了哪裏?就是說,你現在能感受到外界世界的一切,可是死了之後呢?都是一片空白嗎?”
我以前倒是真琢磨過這個問題,人的肉體可以消亡,但是靈魂也就是我們的意識,究竟去了哪裏呢?但是這個問題思前想後,也得不到任何準確的答案,隻能靠什麼上天堂下地獄之類的事情,自己忽悠自己。
“那你說說看,靈魂究竟是什麼呢?是記憶?”說到這種話題我就有些心不在焉。
蘇祺道:“其實很簡單,靈魂說的通俗一些,可以等同於記憶,不不,記憶是靈魂的一個組成部分,啊,應該是這樣的。”
“記憶?”我一隻手點了根煙,順手將車窗打開,風吹進來,略微有一絲涼意,我的頭腦也清晰了一些:“這個說法倒是有些道理……那,失憶的人就算已經失去了一部分的靈魂嘍?”
“當然。”蘇祺說的十分肯定:“現在我們教授正在研究的課題就是關於靈魂的轉移和重建,比如說,把你的靈魂提取出來,然後打入其他的身體之內。”
我忍不住苦笑道:“那我豈不是成了白癡?”
“不,你會死掉。”蘇祺擺了擺手:“而你的靈魂會在另一個身體裏重生,繼承你的一切意誌。”
“聽起來真棒!”
“切,我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不過,這絕對是個偉大的課題。”
“如果這是真的,那豈不是有的人可以無限存活下去?長生不老的問題徹底解決了。哈哈”
按照她那種說法,靈魂是一個人的標誌和核心,那身體就隻是一個載體,如果靈魂可以轉移,那麼一個肉體消亡,靈魂又可以在其他肉體裏延續,那肯定是一個無限循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