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我不得不插上一句,顧秋澤這兩天的日記幾乎都在闡明一個觀點,那就是汪凝對他的關心已經超越了朋友,亦或是責任,他描寫的盡管不是十分的細致入微,但從一些細節上還是不難看出,汪凝對他的關心是發自肺腑的,而從我這兩次和汪凝的接觸,除了冷漠和應酬似的微笑之外,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而且日記中提到了顧秋澤找回的一點點記憶,那很明顯是一對情侶處於熱戀中的狀態,可是,汪凝是楚子牧的未婚妻,這一點毋庸置疑。難道說,在此之前,汪凝和顧秋澤也存在男女之間的情感?如果是真的,這還真讓我有些不可思議。我繼續看日記接下來的內容,似乎顧秋澤對於這件事情,也有著某種意義上的疑惑。
日記:
換完藥之後,疼痛持續了好一陣,汪凝用輪椅推著我在醫院的湖邊轉了好一會,直到疼痛稍減,她才開著車把我重新帶回了別墅。回去之後,客廳裏坐滿了人,至少有十幾個之多。
“啊,大家都來了,真是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汪凝十分客氣的說:“我去安頓一下,馬上就回來。”
客廳裏坐著的有男有女,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也在其中。
“你還是應該有些正事才好,有些事情仁至義盡也就算了。”其中一個半禿頂的西裝男人斜眼看著汪凝說道:“子牧的後事還沒有處理完,你的心思就全花在這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孩子這麼做也沒什麼錯。”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立刻把話接了過去:“況且,這也是我們兩人共同的決定。”
“你.....”禿頂男人欲言又止:“真是搞不懂你們女人。”
“汪凝在我這不是外人,雖然還沒有和子牧正式的結婚,但在我心裏,她就是我的兒媳婦。”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是楚子牧的母親。
“好了”汪凝微微笑了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啦。”
汪凝把我推進房間,帶上門就走了出去。
“好,這些家事怎麼處理是你們的事情,但是公司我們都是股東,可不能由著你們的性子來。”說的還是那個半禿的男人,盡管房門關上,但我還能夠隱約的聽到外麵的對話。
“話也不能這麼說,現在楚總不在了,家裏如果有什麼困難,咱們這些人,還是應該幫上一把的。”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卷發女人。
“最近,公司的運營狀態很不好,很多文件都沒有批示下來,再加上楚總去世的消息被媒體炒的沸沸揚揚,咱們的股票也是在一溜煙的下滑,這樣下去恐怕會很不樂觀。”
“不樂觀?”半禿男人語氣從抱怨變成了憤怒:“這麼下去倒閉都是有可能的。”
“也不要說的那麼嚴重,即便是出現了問題,我們大家一起解決也就是了。”
“怎麼解決!你給我拿出個方案來看看。”
“方案?我們來是做什麼的?就是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集團的董事長究竟由誰來做?”
這些人加一起,也隻有集團的百分之四十股份。而楚子牧擁有集團百分之六十多的股份,他去世之後,這些股份都由法定繼承人,也就是他的母親繼承,這些人也都是礙於這一點,不然公司很可能在楚子牧去世的當天就被瓜分一空。
“對,這個董事長的位置究竟該由誰來做,今天必須要有個人選。”
接下來聲音又開始嘈雜起來,在這嘈雜之中,突然一陣輕微“砰砰”的聲響,接著所有人都驚了下來,汪凝十分平靜的說了一句:“董事長,由我來做。”
“這怎麼能行?”半禿頂的男人語氣十分憤怒:“你有什麼資格來做董事,你要是可以,那在座的各位恐怕都不是問題。”
“董事長的職務事關重大,可千萬不能這麼隨便。”
爭執持續了好一陣,楚太太把聲音提高,清了清嗓子:“這也是我的意見,汪凝和我的女兒沒有分別,而且她自己的手裏也掌握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不是胡鬧嘛?一個黃毛丫頭?”
“她的能力我很清楚,今天叫大家過來,不是征求意見,隻是讓各位做個見證,汪凝從今天開始就是楚氏集團的董事長。”楚子牧的母親頭一次說話如此的強硬,我很難想象一個看上去,普通家庭婦女沒什麼兩樣的女人,卻突然有了如此強硬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