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眼神跟他一接觸,就能發現他眼中那種迷離和絕望的神情:“說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能坐下來嗎?”那人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隨便坐,顧秋澤躡手躡腳的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他牢牢的抱著懷裏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雙腿並得很緊,盡管我盡量避免和他那張已經麵目全非的臉接觸,但是無意間我還是發現他臉部得肌肉在顫抖。
“事實上,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顧秋澤說著,像是下了好大得決心一般,把懷裏抱著的那個東西放在桌麵上:“我想這應該是一起謀殺,並不是意外。”
我當然明白他說的是那起火災事故,但這件事情我全程跟隨,包括相關部門做出得鑒定報告我都見過,所以在我心裏這件事情絕對不會有這麼戲劇化的轉變。
“我發誓,我沒有說謊。”顧秋澤見我得表情略顯猶豫,忙又說了一句:“我現在這個樣子並沒有騙你的必要,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坐正了身子道:“首先你說的我一點也聽不懂,其次,你所謂的謀殺是誰在謀殺誰?謀殺你還是楚子牧?”
“這……這個在短時間內我很難說的清楚,我沒辦法長時間待在這裏,事實上我是偷偷溜出來的。不過,我的日記裏記載了一切,我把這些都交給你,到時候你可以通過日記上的電話號碼找到我。”
“見鬼,我……”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古老的諾基亞來電鈴聲從他褲兜裏傳出來,他慌亂的拿出電話,那是一款年代久遠的電話,除了打電話和發短信之外沒有任何功能。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明顯更加慌張起來。
“我必須得走了,我撐不了多久。”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我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救我……”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我看著他踉蹌離去的背影,自己嘀咕著,低頭間才發現手裏還捧著他帶過來的一個方形的包裹,沉甸甸的像是一本書。
我做記者也就是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接觸的沒多少好事,所以對於很多事情也都見怪不怪了。之前也遇見過不少,采訪過的當事人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請求幫忙處理,一般來說我都是直接拒絕,因為記者這個職業在我的理解中,是信息傳播的媒介,絕非幫人辦事的工具。
我隨手把那東西扔到茶幾上,打開電視打發時間,晚上要了一份價錢讓我有些心痛的外賣,酒足飯飽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興起,便拿起顧秋澤帶來的那本日記,躺在床上將外麵的一層包裹打開,那是一本有些年頭的日記本,黑色的皮料已經破爛不堪,能夠聞到一股紙張發黴的味道。
“這本子的年紀可能比我都大,真想不明白,這小子是從哪裏搞來的這個古董。”
我隨手翻來一頁,裏麵的紙張也同樣有些泛黃,第一頁上寫著一串十分潦草的字跡,類似於贈言之類的文字,我繼續往下翻了一頁。
這一頁上是用碳素筆寫的幾個大字“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