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蘿從黑暗中醒來時,入眼的竟是一片火紅,她的身子正浸泡在岩漿中,而詭異的是,她像被一層透明的保護膜覆蓋著,感覺不到一點灼熱和疼痛。
那些剛才給她帶來致命痛苦的岩漿,此刻溫柔的像水一般,從她指尖,皮膚旁流過。
“怎麼回事?我竟然,沒有死嗎?”索蘿動了動手,身上的傷痕被烤的凝固了,看起來無比醜陋。
生即是死,死既是生!
索蘿突然想到了巴倫帶著詭異笑容時說的話,腦袋轟的炸開了。
此刻回想起來,巴倫,竟是並沒有想讓她死的意思。為什麼,因為龍天澤嗎?這具身體的父親?
索蘿心裏隱隱湧動著一股不安,仿佛要觸碰到了什麼可怕的真相,然沒等她細細想,四周的溫度驟然升高,那層保護著她的保護膜,仿佛在龜裂著。
索蘿一驚,環顧四周,半響,目光死死盯在岩漿流中一跳極其微弱的白色光線上,那光線虛虛實實的,在岩漿中,一不小心,就會讓人覺得隻是眼花罷了。
但索蘿天生的骨子裏就對光元素十分親近,曾經測試時,她的光元素親和度是整個奧斯大陸數百年來最高的,這也是她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成為高級魔法師的原因。
那光絲細如頭發,此刻卻像是黑暗中的唯一亮光,溺水者的救命稻草,四周的溫度不容索蘿憂鬱什麼,快速順著那光絲遊去。
而越是接近,索蘿就發現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隱隱已經開始灼燒她的皮膚了。
遊了大概十幾分鍾的樣子,索蘿愕然發現,四周竟出現了數十條光絲,而她原本追隨的那根,越來越淡,越來越細,近乎透明了。
怎麼辦?
這麼多的光絲,她該跟著那條走?
此刻,就想有無數條路擺在她的麵前,看起有許多希望,實則踏錯一步,就會萬劫不複。
“嘶……”保護膜龜裂了,索蘿的手臂頓時被灼燒出了一道口子,血液剛剛流水,就被岩漿溶解了。
“光明之神,看在我也算是你的信徒的份上,考不考慮幫我一次?”索蘿一笑,捂著胸口,心裏卻也佩服自己還能開玩笑。
迷茫到底隻是一瞬間,她可不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年,再怎麼說,她也曾算是一個站在過高位之上的王者,該怎麼選擇,憑著直接也能做出來。
索蘿閉上眼,毫不猶豫的向著一個方向遊去,竟與那快消失的光絲成了一致。
有人曾說過,當眼睛已經沒有用了,學會欺騙了的時候,就要用心。除非自欺欺人,心是永遠不會騙人的。
與此同時,一扇雕刻著精致紋路的古老青銅門悄然開啟了一條細縫,門後,是一個宛如冰雕的宮殿,地麵,牆壁,裝飾,全是透明的,散發著一股冰冷之氣。
宮殿的中央是一座百米高的女子雕像,穿著一襲長裙,栩栩如生,同樣是用透明的材質雕刻,一時竟難辨容顏。
雕像的手舉放在胸前,像在托著什麼東西,而就在她兩手之間,一團巴掌大的白色光球散發著淡淡的溫度,是這冰冷之地唯一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