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長久以來我都刻意回避著那個位置,那個位子會讓我想起某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沈流年,曾經像煙花般驚豔過我的生命的那個人。任梓棲伸出手握著我的手,他的手暖暖的,讓我冰涼的手可以用來取暖。這一生能讓你握著他手取暖的不會太多,這些人出現在你最需要鼓勵,最需要溫暖的時候,你不要退縮,因為我們的生活不完全像小說裏的那樣,我們的生活,淡淡的,安穩的,平靜的,讓人感到無限的溫存。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定格在這個瞬間,我想我願意用剩下的所有的時間卻交換。任梓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鬆開我的手,然後按下了接聽鍵,他皺了皺眉頭,然後十分無奈的看著我,“對不起了,小錦,我有事不能陪你了,我把你送回家吧。”
我們總是奢望著得到些什麼,不管外表看上去再怎麼無所謂內心深處也還是渴望著的。我拿著水壺給我的那盆仙人掌澆水,我最喜歡的植物就是仙人掌,無論多麼惡劣的環境,它總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不像我一樣,總是對著過去的自己自怨自艾,卻又不願意改變自己的現狀。我閉著眼想著明天可能會發生的種種,然後一隻羊兩隻羊三隻大灰狼。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被小喬姐的電話給吵醒了,我把手機放在耳邊,眼睛依然閉著。小喬姐興高采烈地對我說著他們約會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她掛斷了電話,我把手機隨手丟在一邊,然後把頭窩進被子裏,什麼都不想繼續睡,第二天早早的起床,準時出現在公司的辦公樓,一邊啃著麵包一邊畫分鏡,之後又是如此的一天。
大叔十分高興的表揚了我一番,然後說,從今天起,我就是那家公司正式的一員。在這些日子裏,秦晴朗跟顏濤兩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弄得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做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夢,秦晴朗跟顏濤隻是出現在我夢境裏的人物在現實裏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我曾經打算去秦晴朗住的地方去看他們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扼殺在搖籃裏了,我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催眠,不要當電燈泡。
我看著那些讓我一個頭兩個大的東西,說實話我真的很愛這些東西,但是我還是很頭疼,我想我需要暫時離開這些東西一段時間,我跟大叔請好假,然後打車去了任梓棲的公司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當我出現在他公司樓下的餐廳的時候所謂的驚喜變成驚愕,我最喜歡的少年正在為一個女生吃東西,那個女生眯著眼睛十分幸福十分享受的表情,而任梓棲對著她微笑著,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寵愛。我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機號碼。
“你在哪?”
任梓棲微笑著說,“我在公司呢,等下要開會,一會再聊。”說完他掛斷了電話,那個女孩十分天真地看著這個腹黑男,傻傻的問著他,“剛剛是誰打來的啊?”他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說,“是朋友。”說完他繼續吃著午餐,我苦笑著,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地方,心裏大顆大顆的眼淚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