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要說,也沒什麼好說的。”薷葉歎了一口氣,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當年那些駭人的場景,以及梨洛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
她想,或許再溫柔與懦弱的女人,碰上了愛情這個詞眼,都會被撞得頭破血流。
梨洛如此,她又何嚐不是如此?
“梨洛喜歡辟井,其實是從豆蔻年華開始的事情了,小女孩總有些旖旎心思嘛,我以為很快她就會放棄了,但是沒有想過她居然會堅持那麼多年,還堅持到後來辟井居然真的和她在一起了,”薷葉聳了聳肩,“後來,你們也就知道了,辟井為了一己私欲,告訴梨洛的是他有危險,害的梨洛屠殺了無量山數萬妖族,被逐出了無量山,再回巫山時,同樣辟井也翻臉不認人了。所以梨洛孤立無援……自然就對辟井由愛生恨。”
“那……辟井讓梨洛去無量山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小萌微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他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引得梨洛去殺了無量山這麼多人吧。”
“他的手上不能沾血,無量山又有他覬覦的東西,梨洛本來就是從無量山出來的,所以,梨洛不倒黴,誰倒黴?”薷葉冷聲一笑,“隻是我很難以置信,他居然真的這麼狠心,梨洛不論怎麼說,也與他在一起了數十年的時間,可這數十年的情分,於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他的生命太長了……長得,梨洛也不過隻能占據其中一個很小的角落。”薷葉眼裏閃過一絲黯然的情緒。
愛情這件事,對任何人,應該都是一樣的吧?
即便你再怎麼強大,碰到它,也隻會手無縛雞之力。
“那……”寧子玉問道,“辟井要的東西,是什麼?”
“這個嘛,你就得問無量老人了。”薷葉聳了聳肩,“行了,路九久,你還是別八卦梨洛的那些事情了,我們現在來商量正事比較好。”
路九久的意圖被看出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看了一旁的符生一眼:“這不是,符生不跟我說,你也不跟我說,我又心裏特別好奇嘛……”
“八卦就八卦,說什麼好奇。”符生瞥了她一眼。
“得得得,你說什麼你都是對的。”路九久吐了吐舌頭。
“現在我們主要是處於被動的情況當中,所以完全沒有任何的條件可以反擊,隻能以不變應萬變。”寧子玉搖了搖頭,“既然如此,我們隻能等了。”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薷葉歎了一口氣,“其他人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梨洛我是一定要救的。”
“當然了,”路九久認真的點頭,“畢竟你們倆是姐妹嘛,不救的話豈不就是大義滅親了?”
“不過話說回來……”凝凝突然開口,想要問些什麼。
就在此時,牢獄裏傳出一聲巨大的慘叫聲。
路九久的臉色當即就煞白下去,猛地站起身來,叫了一聲:“母親!”
所有坐著的人都迅速的站了起來,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路九久情緒有些不受控製的往另一邊的牢房跑了過去,由於太過緊張的原因,差點踩著了自己的衣服摔了一跤。
符生忙用法術將她的身體平穩下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路九久這丫頭,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讓人不擔心一次啊……他無奈的想到。
隻是不知那邊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幾人浩浩蕩蕩的往那邊趕了過去。
熟悉的身影闖入眼中,路九久看到眼前的一幕恨得目眥欲裂,感覺自己對皇上那些昔日相識的舊情分此刻全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因為此時自己的母親的哥哥嫂子們正被粗重的鐵鏈子鎖住了雙手雙腳,整個人呈大字型吊在一旁,而自己的父親蒼老無力的趴坐在地上,一臉的頹喪。
在母親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獄卒,手上拿著粗壯的繩索,路九久順勢看過去,自己的母親右手上正好就有一個特別鮮明刺眼的鞭子印記。
皇上看到來了的眾人,非但沒有心虛,還揚起了一個頗為得意的笑容說道:“這裏還有漏網之魚?來人,將路家小姐一並拿下,我就不信這‘路丞相’還真就寧死不從了!”
話音剛落,那在母親身邊站著的獄卒就朝路九久走了過來。
“啪——”
路九久甚至沒有經過大腦,抬起手就給了那獄卒狠狠的一個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大牢裏顯得格外的突兀。
路九久冷聲說道:“你敢動他們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