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久幾乎整個人都愣住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應無聲與自己說的話,一字一句全都清晰在耳側,她糾結得要死,卻沒有一個人來與她商量商量這件事,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覺得如此的無助。
路九久猶豫了好半晌,還是決定去找一下符生問問他的意見。
隻是路九久在找了符生之後,覺得自己還不如沒有去找他,那麼說不定就不會看到眼前這令人覺得自己無比可笑的一幕。
如果說之前在來無量山的路上,她看到柳孚親了符生,還能安慰自己,他隻是不小心沒有躲開的話,那麼現在眼前符生小心翼翼、溫柔無比的將柳孚摟入自己懷裏的場景,無疑是在她的胸口插上了千千萬萬道刀。
每一刀,都在嘲諷之前天真的路九久,是多麼的可笑。
她就這樣定定站著看了半晌,連不遠處兩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待她醒過神來,天已經黑下去了,一彎清冷的月兒高懸著,幽幽冷光似在嘲笑眼前這一切。
路九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濕意都已經被夜晚的涼風給吹幹,她苦笑一聲,往應無聲的房間去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
剛一將門推開,應無聲的聲音就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一臉興味的看向路九久,還想要開口調侃幾句,看到路九久麵上的表情,千言萬語卻又全都咽了下去,說不出口了。
路九久深吸一口氣,才將一句話說出了口:“我答應你。”
“這麼爽快?”應無聲說道。
“以前有所顧慮,”路九久勉強笑了笑,聳了聳肩,“現在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你這是出什麼事兒了?”應無聲對於這樣的路九久可以說是陌生的。
雖然與她相識不久,但在他看來,路九久這個姑娘就是一個非常樂觀開朗的姑娘,就算有什麼再難受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表現在臉上,而是全部都埋在自己的心裏。
可是今天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太過異常,即便是再怎麼與她不熟悉的人,都能夠一眼看出來她臉上的難過。
路九久卻無意說更多,委婉的轉移了話題,說道:“問我這些,還不如跟我聊聊你跟玉醉之間的那些事兒呢,感覺會是一段很有意思的情史。”
路九久本來以為提到這事兒,應無聲肯定會回避話題,所以對這件事一直都沒有多問太多,可是誰知道應無聲卻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你想聽?”
“有點興趣。”路九久衝他一笑。豈止是有點興趣,那興趣簡直是大得不得了,她對這件事已經好奇了很久了好嗎!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所以還得裝作一副自己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應無聲搖頭“嘖嘖”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她愛我我不愛她的故事咯。”
“那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那個她在墓前跪了三天的男人。”路九久也不笨,自然知道事情的關鍵點究竟在哪裏,於是直接切入主題問道。
應無聲挑挑眉:“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那是她跪的,不是我跪的,我怎麼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吧,合著這個家夥雖然自己是主角,但是知道的事情也很少啊。
路九久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我明日一早就打算去找玉醉說這件事,拿到地水之後,我還會在這裏留一段時間,等到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再去履行對你的承諾,可以嗎?”
路九久還是希望看到符生重新凝聚了身體之後,再離開的。
應無聲倒是無所謂,隨意的點了點頭,就開口問道:“你說,這一個月你打算玩什麼啊?有什麼地方是你特別想去的嗎?我帶你去玩啊。”
路九久想,如果帶自己去玩的人是符生的話,或許去哪裏她都會覺得很快樂,可是這個帶自己去玩的人換成了應無聲,就算去的是她再喜歡的地方,她都不會有那種與符生在一起的快樂的。
於是路九久隻是笑了笑:“我都可以,看你。”
“最煩你們這種去哪都無所謂的人了,”應無聲無奈的看她一眼,“行了,看你精神也不怎麼樣,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情等你想做想解決的事情都搞定了之後,我們再來商討。”
路九久點點頭,離開之前突然轉過頭,認真的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