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隻能看著我們之間的距離慢慢拉大,直到再怎麼望也望不見對方。
身體被人猛的拉回了車廂,跌坐在軟榻上,小政沉沉的盯著我猶帶淚跡的臉,冷冷的說道:“我不許你哭,不許你為他哭。”
手毫無章法的在我臉上亂擦一通,把我的弄的生疼。
我一下揮掉他的手,不悅的問道:“小政,你幹嘛?”
他到底是怎麼了,幹嘛一副凶狠的樣子,我沒因為他剛才的事情生氣,他倒先生起氣來了。
“我就是不許,不許。”他不依,又上前粗魯的為我拭淚。
本來心情煩躁的我,不由的失手甩了他一巴掌,“你別無理取鬧了。”
他似乎不相信我會打他,怔怔的看著我,我的手尷尬的停留在空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政,我……”伸手想撫上他的臉,卻被他躲了過去。
他撇過頭,不再看我,沉默一下子散了開來,靜的可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如何打破這份詭異,於是轉首,掀起簾帳看著窗外不斷變化著的景物,我淡淡的歎了口氣。
第一次,我有了那麼一絲迷茫,不知道以後的路會如何?
我從小都一直有明確的目標,要靠自己的力量,讀完大學,出人頭地,可是到了戰國,一切都不一樣了,雖然信念不變,可惜我卻沒有我可以為之努力的目標。
不知道行了多久,車子才停了下來,我們走出馬車,在一塊空曠的地上坐了下來。
夜已悄悄的拉來了帷幕,夏夜的風雖沒了刺骨的寒意,卻還是不免透一些微涼,今夜沒有月光,隻有幾顆散落在天邊的星搖曳著微弱的光。
那人取出隨身攜帶的火燭子,燃起了一堆篝火,火光跳躍,漸漸明亮了周圍的暗淡,但氣氛卻依然靜的有些詭異。
此刻我才有空細細的打量起對麵的男子來,那人年紀不大,二十多歲左右,初看時臉很平凡,但再看時卻多了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令人移不開眼。不過他那渾身散發的冷氣卻讓人不敢恭維。
“請問恩公叫什麼名字?”我終於問出了口,打破了那份靜謐,因為先前知道是他救了我,躊躇再三,還是喚了他一聲恩公。
他抬眉凝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寂刹,叫我寂刹即可,至於救你,我說過我隻是受人之托,所以你不必叫我恩公。”
又是一句受人之托,那又會是誰呢?我實在想不出來。
“那你是受了誰人之托,又為何要將我和小政帶離趙宮?”我把心裏的疑惑一下子傾瀉了出來。
寂刹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恕我不能把主人的名字說出,至於目的也不是我所知道的,我隻是奉命行事,但我可以保證的是,主人絕對不會對小姐不利,請小姐不必擔心。”
問來問去,真等於白問,他竟然什麼都推說不知道,他口中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有機會本小姐一定要去會會。
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他幹脆閉上嘴巴再也不吭一聲,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原先的尷尬。
我本是善於調節氣氛的人,可是今日,我卻沒了那種心情,隻想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一下。
於是我們三人就這麼彼此漠視的度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