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口裏倔強的說幼稚,但眼裏還是流瀉出了一種稱之為好奇的神情。
我知道他在逞強,真是個愛鬧別扭的孩子。
在我的半推半就之下,他終於拿起了地上的線,然後按照我的指示跑了起來。
我坐在草地上,邊指揮著嬴政跑步,邊指揮著綠兒幫忙輔助。
一份淡淡的溫馨彌漫了開來,氤氳著一種柔和的氣氛,就好像一家人的野外踏青一般。
從小夢想的場麵終於在這個時代實現了,想到這裏不禁有些傷感起來,畢竟我從不曾有過這種名為家的感覺。可能這也是我一直以嬴政姐姐自居的真正目的吧。
原來是我自私的想尋找溫暖,尋找那種我不曾得到過的親情。
思緒隨著慢慢飛上天的風箏越飄越遠,直到一聲叫喊聲響起,我才清醒了過來。
原來是風箏的線斷了,而斷了線的風箏就如失去了方向一般直直的往下墜落。
“那邊好像是一片桃花林,我去把風箏撿回來。”綠兒看風箏墜落以後,自告奮勇的說道。
“一起去吧。”
於是我們三人往前麵的桃花林走去。
那是一片很大的桃花林,粉色的桃花朵朵綻放在枝頭,白色的蝴蝶翩翩飛舞在花中,輕風吹過,枝頭搖曳,片片粉色的花瓣如紛飛的蝴蝶一般洋灑在空中,一時之間惟美如畫。
眼尖的綠兒見到遠處掛在枝頭飄蕩的風箏,於是輕呼,“公主,我看到了,風箏在那裏。”
於是我們三人朝掛著風箏的那棵桃花樹走去,腳下是花瓣鋪就的粉色大道,空氣中彌漫的是屬於春天的香味,手心握著手心,原來幸福很簡單,和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如果你喜歡,那就是幸福的味道。不在乎什麼天長地久,隻在乎這一刻心貼心的擁有。
許多年以後,我一直記得這初次感受到的那種彌漫著香甜的味道,它的名字叫做幸福。
幾聲輕微的呻吟打斷了我的思緒,落花鋪就的粉紅之中,嬌若桃李的女子赤身躺在一個男子下麵,臉上交夾著痛苦和享受兩種極至的表情。
尷尬如滕蔓一般蔓延了開來,這段時間我怎麼老遇到這種事情,還是這戰國時代對於這種事太開放。
側首隻見綠兒一臉紅暈,而嬴政卻是愣愣的凝著那美麗的女子,一個念頭倏的閃過我腦海。
她是趙姬?
還沒等我確認,那女子已經失聲喊了出來,“政兒。”
撞到母親的韻事,該是如何的心痛,我擔心的看向他,卻見他抿著嘴唇,臉色略微蒼白,眼裏卻滿是淡漠。
這時,我這一次後悔,後悔為什麼要來尋那已經失落的風箏,既然它都掙線離去了,為何我還要抓著它不放。
那男子這才起身,滿臉不悅的看著我們,“誰叫你們到這裏來的,快點滾。”
趙姬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個男子,懇求道:“大公子,今天就放我回去吧。”
大公子?這趙宮的王子公主還真夠變態的,男的玩弄趙姬,女的又來玩弄嬴政,這對母子也真夠可憐的。或許他們認定秦國已經把他們拋棄了吧。
隱約聽綠兒提過,大公子,也就是趙瑤的哥哥名叫趙恒。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男子,但他是嫡子,生母又是王後,所以在這宮裏橫行霸道,他唯一怕的好像就是平原君的兒子。
趙恒狠狠的甩了趙姬一個巴掌,諷刺的說道:“你當你是誰,真當自己是秦國的太子妃,我怕現在你夫君早已美人在懷,把你忘到哪裏去都不知道了,你還是乖乖的伺候我,不然的話有你好受的。”
“不會的,夫君不會忘記我的。我相信他。”趙姬堅定的說道,但我卻不知道她口裏的夫君到底是指嬴異人還是指呂不韋。
或許我是受了野史的影響吧,畢竟她到底是否和呂不韋有染,又有誰清楚?但看此刻清秀婉人的趙姬,一點都不像是曆史上那個****之人啊。
“相信?”趙恒輕哼,“你認為他還會要你這個被我要過的女人嗎?現在在你的兒子麵前,我是不是該好好的賣力表演一番。”說完,又開始委瑣的覆上了她。
嬴政緊咬著嘴唇,握緊拳頭,指關節處已微微泛白,他應該恨不得殺了眼前之人吧。
我一時血氣上冒,等我反應過來之時,我已經狠狠的甩了一個巴掌給趙恒,清脆的聲音不斷的響徹在桃花林中,眾人更是驚呆的望著我。
連我自己都驚住了,我竟然第一次為別人而出頭,我從來都是隻為自己的,今天我竟然為了嬴政而得罪了趙恒,為自己攬上了一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