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尚書拿出了老人送她的佛光墜仔細打量著，她並沒有覺得這個墜子有什麼不同，隻覺得這墜子很好看。
那墜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投出一層層淡淡的光暈，尚書覺得有些恍惚，搖了搖頭想著自己應該是累了便將墜子放在枕邊，睡下了。
……
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站在一堵高高的紅牆後麵，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不知道在幹什麼。
“娘娘，該回宮了，皇上萬一來了不好交代。”
一個公鴨嗓在女人身後響起，是一個公公模樣的人。
“知道了，回宮。”
女人收起她悲傷的神情，戴上了虛偽的麵具，笑得燦爛。她們後宮的女人和那些在妓院裏賣笑的風塵女子又何嚐不同，不過是看上去風光些罷了。
隻是，冬郎……我該如何忘記你。
冬郎，你可知玄度是何人。
冬郎，你可知我在念你。
冬郎，你的詞我看見了。
冬郎，我愛你。
冬郎……
耳邊女人的低吟聲漸漸散去，尚書睜開了雙眼，摸了摸還未幹涸的淚水，尚書記起了她做的那個夢。
那個女人，就是她了吧……那個才華橫溢，古靈精怪的少女。那個被世俗束縛得不到救贖，被困在紅牆裏枯萎的少女。
尚書的眼淚順著淚痕劃過臉頰，為什麼自己就好像是親身經曆一般。那樣的痛徹心扉，那樣的撕心裂肺，而最終化作女人默默的一聲輕歎。
這一次，她不會再像那人一樣錯過。
絕對……
陽光透過密密的樹葉零零散散地撒在地上映出點點的光斑，樹下少年和少女坐在椅子上享受著難得的一點安靜時光。
“表妹，你怎麼沒精神啊？”
納蘭容若一臉關心的看著尚書無精打采的樣子問。
尚書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說“昨個沒休息好，有些乏了。”
納蘭點點頭，眼中的擔心褪去換上了少年獨有的光澤。
“表哥，在這樣陽光明媚的天氣你一般會幹什麼？”尚書好奇的偏著頭看著納蘭精致的側臉輪廓問道。
納蘭皺著眉思索了一會說“讀書。”
“那讀累了呢？”
“騎射。”
“那騎累了射累了呢？”
“讀書。”
“那又讀累了呢？”
“騎射。”
……
尚書麵無表情的轉過頭，不再開口。納蘭看著尚書的側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問“表妹，你呢？”
聽到納蘭的詢問，尚書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她沒有轉過頭看納蘭反而仰著頭眯著眼笑得燦爛。
“清風朗月，輒思玄度。”
納蘭不懂尚書話裏蘊含的意思，隻是很給麵子的陪著尚書一起笑。沒有注意尚書那泛紅的耳朵。
微風徐徐吹來，吹起了少女的秀發，吹來了淡淡的青草香和泥土清香，吹亂了少年的心。
那時候的納蘭不知道尚書為什麼說這句話，等到納蘭長大回想和尚書的記憶時，他才明白少女那時委婉的心意和自己那被風吹亂的心。
最初的心動，年少的懵懂，第一次的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