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程發火,白蘭憋了半天的氣也總算暴發了,連蹦帶跳的叫道:“就是,這小東西簡直沒有家教,請這種東西來參加舞會根本就是丟我們白家的人!”
這話說得極其不客氣,就連坐在那裏的任飛翔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不過他也很不理解洪楊此時的行為,這事似乎洪楊很不占理,他便坐著沒動,等著洪楊給個說法。
大廳中鴉雀無聲,隻有白蘭在那裏大呼小叫,大家都被突然發怒的白程給震住了,雖然這怒火不是發在他們身上,但白程的威勢讓他們還是覺得心底發涼,同時也對洪楊表示同情,這小子恐怕今天不好收場。
最得意的要數楊子光了,這會正眯著眼睛看著事態的發展,心中早已樂開了花。叫你小子裝逼,這回裝大了吧。
洪楊麵對白程的質問,麵色稍稍轉冷,神情默然的轉過頭望向白程,聲音卻是顯得中正平穩:“請問白叔叔,我這送的可是生日禮物?”
“廢話!”白程氣道。
“既然是生日禮物,那麼誰過生日我就是送給誰的,所以隻要白馨喜歡就好,白叔叔喜不喜歡這份禮物似乎並不相幹吧?”
“你說什麼?哈哈,你認為馨兒會喜歡你送的這爛葉子?”白程怒極反笑。他當然知道洪楊的意思,隻不過這小子太不明白事理了,生日禮物雖然按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隻是送給過生日的人,但是這要分什麼情況,現在的情況就是生日禮物的貴重與否直接關係到他們白家的麵子,這是人情問題,而這裏不是打啞迷的地方,隨便送個東西然後牽強附會的玩文字遊戲這種幼稚的事情不適合出現在這裏。
但是道理是這樣,卻是不能當眾說出口的事情,這都算是潛規則,所以白程也隻能這麼說了,暗示白馨要拒絕這份禮物。
白程不知道白馨是否真的對這件禮物有興趣,但他不能冒險,是以雖然話語中暗示了,仍然不斷的給白馨打著眼色,讓她聽話。
大廳中的氣氛顯得極為緊張,似乎稍有一點火星就會將之徹底引爆一般,而此時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白馨身上,想知道今天的主人公是個什麼態度。
白馨輕歎了一口氣,她夾在中間實是為難,不過她並不怪洪楊,因為這件禮物她非常喜歡,絕沒有拒絕的道理,而且她也不可能拒絕。當下想了想,然後說道:“這盆萬年青是我要求洪楊送的,因為我想要一株綠色的植物裝飾房間。”
“哦……”
眾人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這禮物卻是早就約定好了的,難怪會送萬年青呢。
白程一怔,他當然明白這隻是白馨維護洪楊的借口罷了,隻不過他卻是沒有再爭論的理由。因為如此一來,白馨就有安心收禮而不用拒絕洪楊的緣由了,按白馨的說法,洪楊說穿了隻是一個替白馨跑腿的人物罷了,對白家的麵子並沒有損害,完全可以借坡下驢。
但是白馨越是維護洪楊,白程就越怒,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胳膊肘向外拐。常言道女大不中留,但在他白家絕對不允許發生這種事情,家族是他們的根,所有家族子弟必須以家族利益為重,任何自私的行為都被視為是大逆不道。
當然了,怒歸怒,但白程卻也不會不合時宜的現在發作,當下隻是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人家辛苦捎來了,那就收下吧,也不用再送禮了。”
這話說得像是白程胸襟廣闊,不計較洪楊送不送禮的問題,而這盆萬年青也隻算是捎來給白馨的生活用品,不能算是禮物。
洪楊倒是無所謂,他將萬年青遞給白馨,笑道:“知道意思?”
白馨瞪了他一眼,不滿的道:“花不謝,草不枯,我自已說過的話我豈會不知道意思?”
洪楊連連點頭,看起來十分得意,因為再次遭到白馨的白眼。
楊子光實在看不下去這兩人在那裏打情罵俏了,先前他本想看一出好戲,沒想到白馨出麵將之化解,這已然讓他大感不忿,現在又和洪楊有說有笑的,他心中那股酸勁簡直抑製不住,當下站起來就往外走,那模樣好像誰欠了他的錢一樣。
白程大驚,楊子光說走就走,絲毫不顧忌白家和楊家的關係問題。不過楊子光可以不顧忌,但白程卻不可以,立時追了出去,笑容滿麵的和楊子光在解釋著,不過看他連連點頭拍胸的模樣似乎是在向楊子光承諾什麼事情一般。
白程承諾的是什麼事情其實並不難猜,這使得洪楊和白馨都麵帶憂色。
“都是你,搞得和我家的關係這麼緊張,楊子光那邊也起了情緒,你就不能低調點?”白馨小聲責備著洪楊,她是真的覺得洪楊做事不經大腦,現在搞到這樣的境地,她很為洪楊擔心。
楊子光不對付洪楊是因為怕白馨追究,但是如果白家決定對付洪楊,白馨是沒有能力阻止的,這個道理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