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合說到這裏,聲音愈冷:“我倒是想要問一句,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不想道歉憋著就是,既然想要道歉,便好好說上兩句,又不會少二兩肉,偏要說些變了味的話,難道不丟人?
若是說些旁的話也就算了,偏偏拿使者團、兩國邦交的事情作筏子,你傻,還當大家都傻啊,誰不知道東突厥之所以歸順大晉,是顏清一手促成。
非要說什麼‘但凡和使者團有關,事無巨細,本宮和你們大皇姐都關注著呢’,既然你們都關注著,就該知道此次宮宴,顏清的席位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往前挪!
找借口都這麼漏洞百出,你便是不承認和我這盆潑出去的水是一家人,也要承認你現在是潑進皇家的水,你丟的都是皇家的臉!本宮身為皇室長子,還不能說你兩句了?
嗤,母皇親封的恒王君?感情你恒王君的位份是母皇親封的,本宮昭武秀大皇子的位份就不是母皇親封的了?好大的臉!
說本宮羞辱你?本宮要是不真的羞辱你一番,倒是對不起你非要扣給本宮的帽子,哼!
論親,本宮是長兄,韋氏你身為妹夫,不但頂撞長兄,還直呼長兄名諱,該當何罪?
論身份,本宮本就是一品昭武皇子,加封超品昭武秀大皇子,而韋氏你不過是一品王君,以下犯上,又該當何罪?”
趙秀合這番話說下來,氣都不帶喘的,可見是氣狠了,憋著一通到底。
另一邊,恒王君已經冷靜下來,聽了這番話,麵色煞白,惶惶看向趙元成。
趙元成這會兒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偏偏眾目睽睽之下,她不但不能隨心所欲,還要老老實實的認慫。
隻不過,認慫對心氣高的趙元成來說,可謂是無比煎熬,在做心理建設的這會兒功夫,她也把昭武秀大皇子恨上了,且恨之入骨了。
她會記得,她要記得,今日之辱,是宸王夫婦帶給她的,是昭武秀大皇子咄咄逼人,將她的臉麵踩於腳下,她——一定會還回去,還給趙秀合!
心中想了無數,然而現實不過須臾,就在趙元成下定決心,邁出一步,準備向昭武秀大皇子低頭賠罪的那一刻,隻聽賓盈殿門外傳唱聲響起——
“聖——駕——到——”
大殿內外,眾人嘩嘩起身,跪倒一片:“參加聖上。”
慶德帝目不斜視,大步流星跨過大殿門檻,徑直往前走。
簡明和顏清等人,包括蕭貴君都落到後麵,實在是慶德帝渾身氣勢突然暴漲,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心情不好,誰敢靠太近?
豈料,慶德帝快走到宸王夫婦身邊時,突然停下,伸手指著唯一一個雙人空席麵,道:“顏清,你的位置,坐。”
聲音不高不低、不鹹不淡,卻足以令殿內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趴在地上,看不清麵色變化,但是想來也知道,大部分應該都很豐富,至於恒王夫婦,怕是……隻會更豐富!
“謝聖上。”
顏清溫潤的聲音響起,似乎將空氣中窒息的感覺衝淡不少。
ps:今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