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舞屏住了呼吸,從裏麵掏出來了最長的一根針,隨後又拿出來了一個白色的蠟燭,將其點燃後,用火焰燒灼著銀針的頂端,微微變黑,毫不猶豫地將這根針插入到了陳世明的頭頂上。雖然男子已經昏迷過去,不過銀針插入的時候,他的五官下意識的繃緊,我也跟著心髒一跳。江舞咬著嘴唇說:“元芳哥,不必太過緊張,不過是正常的神經反射。”
江舞依次將插在毛巾上的銀針全部加入到了男子的頭上,接著又讓我把這個男人的鞋子跟長襪脫下,隨後用一根繡花針在大拇指的頂端紮了一個眼,紅色的血液立刻流出,江舞沒有停止,用力的擠著他的大拇指,就看紅色的液體源源不斷流出,大概幾分鍾後才緩緩停下,此時此刻已經有了一大灘的紅色液體。
江舞又將插在陳世明頭頂的銀針挨個摘下,重新用蠟燭的火焰消毒之後放回到了毛巾上麵。她鬆了口氣,渾身虛軟的坐在床沿上,裂開幹裂的嘴唇對我說:“元芳哥,半個小時之後,咱們再看情況,如果沒有好轉,那就隻能再換一種方法了。”
我點頭,順便掏出來的羅盤,看著上麵顯示的時間,眉頭緊緊皺著。
半個小時一過,陳世民仍舊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繼續閉目躺在床上,呼吸倒是勻速了下來。
“小舞。”我說:“這……”
江舞臉色特別難看,眉宇之間也帶著焦急的神色,她用力的咬著下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元芳哥,咱們再換!”
江舞這一次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張符紙,用火將其燒成黑色粉末,然後又讓我從草木、屋簷上收集無根之水,說白了也就是沒有落在地上的液體,然後將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直接灌入到了陳世明的肚子裏,黑色的汁液順著陳世民的嘴角落下,不過,照舊沒有成效。
江舞不氣餒,接著又想了幾種辦法對陳世民施展出來,但是始終沒有療效,他就像是沒有感知的植物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江舞的眼睛裏麵冒著紅光,可以看出她開始急躁了,來的時候還是大太陽一個,不過現在月亮都已經升上來了,要是再過一會兒,估計太陽又要出來了,怎麼可能不著急呢?
我也心急,不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說道:“小舞,休息會吧,已經累了挺久了,我帶你去吃個飯!”
江舞果斷的搖搖頭:“不,我不去,我還有一種方法,如果這種還是不行,那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這個男人的安危……”
“行,那就試試!”
江舞讓我燒了一大鍋的熱水,通通倒入到了洗澡用的木盆裏,她又準備了一包草藥放入在了浴盆中,本來是清澈透明的水立刻就變成了土灰色,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熱騰騰的蒸汽不停的往外冒著,我跟兄弟們把城市名的衣服一層層脫下,隨後抱著他放入到了木盆中,就看身子一點點的被土灰色的水沒過,陳世民的臉上也露出來了舒服的感覺。江舞畢竟是女的,所以她被屏風擋在了外麵,等到他的身子全部被水沒過以後,我才把攔在中間的屏風給撤了來。
江舞不轉睛的盯著陳世民,突然,她驚呼了一聲,嚇得我肩膀聳動了一下,就見江舞用細長的手指指著男子胸口上的咬痕說:“他被黃鼠狼咬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江舞為什麼要如此激動,所以下意識的點了下頭:“是啊,黃鼠狼說不殺李家人,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以就咬了他一口。”
“壞了壞了,這下可麻煩了!”
江舞著急的在房間裏麵轉圈,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手足無措的立在一旁,低頭看了看泡在木桶中的陳世民、又抬頭看了看焦急不已的江舞,大腦裏亂的跟一鍋粥一樣。
江舞立定,對我說道:“他中了毒,也不是不能解,隻不過費些時間,我可以先穩定住毒性,具體如何除根,還需再商奪。”
江舞找來了包紮用的東西,仔細的用棉簽沾著酒精在傷口的周圍擦拭一遍,又用草藥蓋在傷口之上,緊接著綁上繃帶。陳世民在水中泡了大概半天,才把他撈了出來,休息片刻後,就將該男子手指輕輕動著,不一會兒眼睛就緩緩睜開了,看到我們圍繞在他身旁,疑惑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圍著我做什麼?”
我們不與回答,弄得陳世民更是無比慌亂。
稍微看他回神了,我才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接著說:“你也別太著急,雖然你現在餘毒未清,不過也不至於傷及性命,隻要按照我們說的來做,保你一定沒事!”
陳世民聽到之後,照舊是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我真是有病!當時就應該老老實實在親戚家呆著,閑的沒事出來做什麼?還莫名其妙的到了山洞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們也懶得聽他在這叨叨這些,於是說道:“你也別想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現在你哭破了喉嚨,也都是無濟於事,趕緊回家報個平安吧!”
陳世民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慢慢的點了點頭,他的家中還有一妻一兒等著,確實應該回去一下,否則娘倆還不知道怎麼著急呢!
陳世民留下了具體的地址,還有聯係他的方式便離開了,他還告訴我們,通知家人之後便會盡快趕回來,拜托,我們一定要幫他把餘毒清了,他這輩子還沒有活夠呢!
我們四人又聚集到了一起,江舞發話:“黃鼠狼既然成了精,咱們絕對不能不管,萬一要傷及無辜百姓,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