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恩,一天看不見你就難受。”
“也許你會是最後一個來看我的人。”
“怎麼會那,你人緣不差的好不好。”
“我是說……我明天就要執行了。”說到這裏安青山流下了一滴眼淚。
“嗬嗬,這麼說今天我更要陪你多聊會天兒了。”劉宇笑了笑,看樣子沒有一點的傷心,但也許是不想讓安青山傷心。
“小玉還好嗎?”安青山看著劉宇問道。
“恩,她還好,最近真的去拍戲去了,雖然隻是一些龍套的角色。”
“那我就放心了,他那麼可愛,一定會紅的。”安青山說完沉默了,他一沉默劉宇更說不出來什麼了,隻能陪著他沉默。
“劉宇,答應我兩件事好嗎?”沉默了許久的安青山終於說話了。
“就咱倆這感情,什麼事你說就行了。”劉宇又笑了笑,在他的眼裏這裏不是監獄,而是飯店,眼前的也不是什麼死刑犯,隻是他的一個兄弟,一個什麼都沒做過的兄弟。
“第一件事就是小玉,照顧好她,第二件事就是青樹,別讓他也變成了我這樣,讓他去好好上學。”安青山期盼的看著劉宇,劉宇知道,那兩個人是他的牽掛。
劉宇聽了之後點了點頭:“放心吧青山,青樹和小玉那裏交給我。”
“謝謝。”這聲謝謝很真摯,也是安青山說的最後一個謝謝,當天劉宇和安青山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安青山一直很低沉,劉宇一直在笑,很懷念。
走出了監獄的劉宇再也控製不住眼淚,那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啊,可是如今卻被槍斃。
“造化弄人還是老天爺你他媽玩人啊,我劉宇玩了五六年刀了我怎麼不被槍斃那,青山就用了一次,他憑什麼死?憑什麼。”劉宇看著天空怒吼著,可是回應他的卻是漫天的雪花。
“要喊到那邊喊去,這是監獄。”旁邊站崗的警察看不過去了。
“我要是不那?”劉宇回過頭看著警察問道。
警察沒有說話,他們一向有頭腦,和一個失去理智的人鬥氣,最後受傷的隻能是自己,不是被對方失手打殘就是自己失手殺人,無論是哪個他都幹不下去,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劉宇看警察不說話又轉過了頭,向著前方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更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去,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當劉宇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自己家的樓洞前。
廣闊的刑場上麵一個男孩低著頭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周圍數十個警察沒有一個因為他的小而同情他,殺人償命,這是在場所有警察,士兵,軍人心裏的想法,他們是祖國的戰士,但在這裏他們是無情的劊子手。
“小玉,我對不起你,爸,媽,我對不起你們。”男孩低聲對那些期盼他長大的人道歉。
一把冰冷的手槍頂在了男孩的後腦上,男孩憨厚的笑了笑,他一直是那麼憨厚。
男孩笑著閉上了眼睛,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值得他去留念了,也許男孩想起了十歲時爸爸給他買的奧特曼書包,十三歲時第一次為了保護弟弟去打人,十六歲時睡了這輩子最愛的女生,十八歲那年,第一次用刀,卻變成了這樣……
隨著“嘭”的一聲槍響男孩倒在了地上,男孩的頭蓋骨整個被子彈的衝力掀了起來,男孩的血染紅了地上的磚,雖然男孩一張臉的三分之二已經看不清了,但還是能清晰的看見男孩的嘴角是笑著的。也許他至死都覺得他沒有做錯,他做的是對的。
“呼……”劉宇從床上坐了起來,天已經亮了,劉宇愣了幾秒之後給安青山打去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了,裏麵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
“喂,這麼早什麼事啊?”
“沒事,就是夢到你被槍斃了。”劉宇笑了笑說出了自己夢到的事情。
“你才被槍斃了那,不過說真的,我被槍斃,什麼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