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顧忠將手中的壇子放在石桌上,對著一旁壇中人說道:“瞧瞧,我帶誰來陪你了。”
壇中的婦人無力的抬起頭,無神的眼睛看向旁邊,多年來暗淡無光的眼睛在這一刻又明亮了起來,歲月不饒人,眼前的麵孔已經經受了歲月的洗滌,斑駁的臉上處處可見歲月的痕跡,但是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這張臉她始終沒有忘記過。
“阿塵。”嘶啞的聲音在這一刻開始有了情緒。
恍如隔世的聲音飄入他的耳,這個世界上隻有她才會如此稱呼自己,道塵子偏首看去,白色的銀絲像枯萎的稻草遮住了大半張臉,可暗藏在銀絲中的那雙眼睛卻是如此的熟悉,“心鳳,是你嗎?”
“嗬嗬……”婦人笑了,有多久了,多久沒有人這麼稱呼她了,久到自己幾乎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了。
正前方響起了幾下掌聲,顧忠盯著眼前的一對,笑道:“這種夫妻重逢的畫麵真是讓人感動啊。”
“顧忠,枉我多年來這麼的信任你,你居然這樣對我。”道塵子恨恨的盯著眼前的益友,曾經兩人一起感慨著這個天下的不仁之事,感歎著生命的無常,也正因為這樣兩人之間的友情一下子攀上高峰,原以為他和自己一樣,都在為著天下下努力著,現在看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他利用了。
“道兄,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因為接下來還有更讓你驚訝的事情,我一件一件慢慢的告訴你,其實當年你的師傅有意將法師之位傳給你,但是為了公平起見,他還是讓你和淨無進行一番較量之後,勝都可勝任無族的法師之位,其實你師傅對你很有信心,他相信你一定可以勝出的,因為一直以來你都是他最得意的弟子。”顧忠盯著道塵子由青變紫的臉,嘴上的笑意更深了,“隻可惜,隻可惜你私自打開了預言池,犯了無族的大忌。你一下很好奇你師傅既然在手卷裏要求你去打預言池卻又為何廢除你的法力,將你軟禁起來吧,我告訴你,你的手卷在頭一天晚上被我換掉了。”
“原來是你,是你換了我的手卷。”這樣的真相令道塵子血色全失。
當年師傅算出自己已時日無多,於是將他和師弟淨無叫去,分別給了他們一份手卷,告訴他們隻要他們按照手卷裏的指示去完成他指派的任務,誰就是下一任無族的法師。
第二天,也就是他和淨無較量之日,他打開了手卷,當他看到師傅要他去做的事情後他的確震驚不小。
預言池隻有曆代法師才可以打開,旁人若私自打開,將會被驅逐無族,永遠不可再回到無族。
雖然心中有萬分的疑惑和不解,但是心想或許這是師傅暗示他,他有意將無族法師之位傳給他,為了不辜負師傅的期望和苦心,他沒有多加思考,即刻前往神壇運用法力打開了第一代法師的預言。
就在他打開預言池不久,師傅趕到了,他高興的告訴師傅他做到了,師傅沒有想象中的欣慰,而是直言自己教徒無方,愧對曆來的無族先祖,並廢除了他的法力,顧念師徒情意,他沒有將自己逐出無族,而是軟禁了起來。
軟禁的日子裏,他始終不明白,明明是師傅讓他去打開預言池的,可為何師傅卻說他大逆不道。
和顧忠認識是因為他被人追殺,自己仁慈之下救了他,並將他安置家中養傷。
自己軟禁的這段時間,顧忠來見過他多次,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似乎有是什麼事情要告訴他,但又不好開口。
終於有一天在自己的再三逼問下,顧忠告訴自己,他無意中聽到師傅和淨無的對話,師傅告訴淨無在他的心裏,淨無是法師的最佳人選,但是為了讓大家不言他偏心,所以他會讓兩人比一場,誰勝出誰就坐上無族的法師之位。還暗自告訴淨無,他一定會勝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