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四月初十(13)背書得靠打手心(1 / 2)

“什…什麼?”胖瘦二人以為聽岔了,連忙又問一遍,而師爺則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身開始發抖。

“我說了,打斷一塊牌子。”寧王麵色一變,語氣漸漸變冷“難道你們嫌少?”說著撥弄了一下簽筒:“隻管放心好了,這裏還有十幾枚簽令,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再加。”

打手心一直要打到簽令牌斷掉,那這雙手還不直接廢了,師爺本是一落魄秀才,隻因屢試不中,隻好賣掉祖產最後買了個師爺的位置,本指望跟著婁知縣身後,一步一步平步青雲,慢慢做大。誰知跟錯了主子,得罪了當今千歲。

之前聽說可以免死,隻打回原籍,剛剛稍微放下心來,心說大不了回去之後尋個代人寫書信的活計,但是現如今聽聞這麼個刑罰之法,料想雙手必定會被廢掉,那麼以後還如何提筆,豈不是直接斷了其生路。想到這裏,師爺當即如小雞啄米一般,拚命磕頭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寧王聞言,皺了皺眉頭,麵露不快的說道:“哼!小小師爺你莫冤枉本王,本王隻是略施小小懲戒,罰你打打手心而已,何時說過要你性命,莫非你要本王判你重罰才滿意?”

師爺當即老淚縱橫,痛哭流涕的說道:“殿下饒命啊,殿下,草民隻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隻會寫寫畫畫,若是打爛了手心,讓草民以後如何提筆討生活?”

“嗯,你說的有理,倒是本王疏忽了。”寧王點點頭,沉思片刻之後,一拍腦門麵露喜色:“有了,本王幫你想好了,據本王之前所見所聞,你的口才相當不錯,你以後可以改行做個說書的先生,也定是大有前途。”

“啊…?”師爺聞言,當即癱倒在地。掙紮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寧王打斷,寧王麵色一變,不由師爺再言語便一聲令下:“行刑!”

胖瘦二人隻能一個將師爺穩住了不讓他掙紮,另一個開始行刑。之後,整個公堂之上,啪啪啪打手心的聲音便開始響個不停。

簽令牌本是竹片所製,相當有韌性,沒有一定的氣力,想把其撅折都是很難的一件事,更何況隻指望靠打手心來將它打斷。

胖瘦二人本來念著跟師爺同堂共事,想下手輕點,誰知打了幾十下之後,卻發現簽令牌絲毫無損,如果這麼打下去,打一天一夜都不一定能將簽令牌打斷,隻能無奈的跟師爺說一聲抱歉之後,心一橫下起了重手。

師爺開始還能勉強忍著,到後來,開始小聲呻吟,之後呻吟之聲越來越大,漸漸轉為哀嚎,最後變成慘嚎,慘嚎之聲很快便配合啪啪啪打手心的聲音,響徹整個公堂。

師爺一邊哀嚎,一邊求饒:“寧王饒命,寧王饒命。”見寧王不理他,又轉向婁知縣:“婁大人,您救救我,救救我。”婁知縣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有功夫救的了他人,隻能將頭低下,然後別過臉去,裝沒聽到。見婁知縣別過臉去,師爺的眼神,漸漸由痛苦轉為絕望。

而其手心,也是由紅變腫,由腫便破,由破變爛,之後整個雙手被打的是血肉模糊,最後師爺實在是疼的狠了,一聲慘嚎,膈應一聲,暈死過去。胖瘦二人對此自然有一套,掐人中潑涼水,將師爺弄醒之後,繼續行刑。

我坐在一旁看著此人受刑,心中掙紮,到底是救他不救,但是想到之前他在後堂之上攛掇婁知縣害人之情景,想他這也是惡有惡報,隻能歎了口氣,別過頭去不再看他。而寧王,卻始終對師爺的哀嚎不聞不問,隻是來回翻看著《宋刑統》。

師爺昏來死去差不多有四五回,差不多挨了七八百下板子之後,聽到哢嚓一聲,簽令牌終於應聲斷裂,而師爺的兩隻手已被徹底打爛,讓人不忍直視。而師爺,見終於行刑完了,心中鬆了口氣之後,便徹底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