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對呀,406客人要茶水!”女子像是突然想了起來,端著茶盤急忙往回跑去,高跟鞋哢哢響著,根本不像剛才那樣走的無聲無息……
種種怪異之處不得不讓我心生懷疑,那服務員走後,我還停留在原地,眼睛從地麵到天花板,再到走廊盡頭,一一掃描了一遍,卻什麼也沒發現。
這層客人比較少,除了幾個包間裏傳出隱隱的勸酒說笑聲,其它都是靜悄悄的,不甘心地又往前走了走,路過女洗手間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又有種異樣的感應,後背微微一涼,像是有股陰風刮過。
要說這裏沒有點什麼,打死我都不信。洗手間的門半掩著,我深呼了口氣放輕腳步走過去,伸手正要推門,這時卻突然聽見裏麵有個女人在低聲說話。
“從前我想要的,我不要了……”伴著這幽幽的說話聲,裏麵的燈光忽明忽暗。
“嗬,恐怕你想要也要不了了吧?你往鏡子裏看看,你這脖子……”另一個女人帶著幾分嘲弄和輕視低聲笑道。
呂水蓉?我一下便聽出剛才這個聲音,手一抖,吱的一聲推到了門上。
門開了,洗漱台前的呂水蓉一回頭,看見是我頓時笑著提高聲音說:“咦,小米你也來啦?”
而我此時的目光卻一下子落在她身旁那女人臉上。那女人的眉眼和呂水蓉生的有幾分相似,隻是過於消瘦,臉色也過於慘白,暗紫色的口紅把她的氣質襯托的有幾分詭異的妖豔。
“哦,這位是我姐姐,嗬嗬,她剛好也有朋友在這聚會。”呂水蓉見我打量那女人,急忙介紹道。
從我進來起那女人的眼睛就在看我,眼神陰冷,不含任何感情。
“對了姐姐,我幫你補補妝吧,看你的傷痕都露出來了。”呂水蓉從手包裏掏出粉底,還對我說,她姐姐的傷痕也是小時候那場火災留下的。
可是我的眼睛卻在給我傳遞著另一個信息,這女人脖子上、鎖骨上,那一塊塊淤青怎麼看怎麼像屍斑……
“哎呀姐姐,你著什麼急嘛,補補妝再過去唄?”那女人突然推開呂水蓉的手,轉身冷冷地朝外走去,呂水蓉嘟起嘴撒嬌似的喊了一句,她姐姐卻沒理。
目送著那女人,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因為她身上那種陰冷的氣場,還因為她臨走時看著我的那種眼神,我甚至有種錯覺,這女人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嗬嗬,沒嚇到你吧?我姐姐就是這麼個怪人,性子急,臉還總是那麼冷冰冰的,不過她對我那是沒得說,從小到大,每次有人欺負我,她都會百倍的替我討回公道。”呂水蓉邊對著鏡子補妝邊跟我說,還問我要不要試試她新買的韓國化妝品,我說不用了,剛才手上沾了點油,我是來洗手的。
假裝洗了兩下手,呂水蓉說她也好了,挽著我的胳膊和我一塊回包間,就知道她沒按什麼好心,果然,剛走兩步她就笑著說,小米以後還是穿高跟鞋吧,不然和楠哥站在一起不太搭配。進門時她還故意抬頭挺胸和我並排,好像就為了顯示她個子比我高。
水白蝦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已經有點醉了,卻還在和蘇非、貓姐不停碰杯,楠哥見我回來並無異常也就沒多問。
我心裏生呂水蓉的氣,故意讓楠哥給我扒螃蟹吃,本來是不愛吃的,卻一隻接一隻把一盤子都吃光了,呂水蓉坐在楠哥那邊,臉色就別提有多難看了,找了個由頭加入到水白蝦他們的戰隊裏,拚命的喝起酒來。
出門時,除了我和楠哥,他們幾個都喝的爛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呂水蓉一個勁往楠哥懷裏撞,嘴裏還說著我沒醉,我沒醉。我氣得牙癢心裏暗罵狐狸精。
學校還沒開學,這麼晚了回去也進不了宿舍,而且我們還約好了明早一起去楠哥拍照的那座山裏遊玩,去看大黃和小駿。於是就近原則,楠哥就安排大家在對麵的賓館住下。
大家先送呂水蓉進了房間,她往床上一倒順勢抓住了我的手不放,她哭得很傷心,她跟我說她也很愛楠哥,在我們沒結婚之前能不能允許她公平競爭?
這句話當真給我惹毛了,正趕當時我也是喝了個半醉,甩開呂水蓉的手,指著她大喊道:“想都別想!你再這樣我殺了你!”
當時那隻是一種情緒的發泄,我並沒有當真要殺她的意思,可那一瞬間我分明看見呂水蓉的眼睛裏閃過陰狠,可她隨後卻能笑著說她不怪我,弄得大家都開始同情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