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奏李卿?”李治帶著三分疑惑的問道。
“是,臣想參奏如今的吏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李義府,李相。”段寶玄故意的將李義府拿的出手的這些頂級的官名兒都念了一遍,而且念得是鏗鏘有力,字正腔圓。平白無故的自動就帶了三分正氣,和三分的不畏強權。做了一輩子老刑名了,對於這些個彎彎繞繞他心裏清楚的很。
這回李治是確定了,之前他也沒懷疑,畢竟段寶玄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但是他倒是也沒想到會在這個關頭,李義府被大理寺卿參奏了。
“哦?那段卿就說說吧,要參奏李卿何事啊?”
“臣參奏李義府罔顧法紀,迫害朝廷命官,以權謀私之罪請陛下嚴加懲處!”說完,段寶玄將手中的笏板橫放在地上,重重的朝著李治磕了一個響頭。
聽完這麼句話,本來還帶著三分喧嘩的大殿之中瞬間就冷寂下來了,誰都不敢說一句話了。如果說之前還抱著不是什麼大事兒的心態的話,那麼現在就完全明了了。段寶玄這是要治李義府於死地啊,奔著他的命去了,不光是想要官位,還想要他的腦袋。
罔顧法紀,以權謀私...丟官罷職。
迫害朝廷命官...這才是要命的地方。迫害忠良這件事情要是坐實了,以命賠命都是小事好嗎?
朝廷的威嚴不容侵犯,誰要是觸動了這份兒威嚴,誰就要死。
李治一瞬間眉頭就皺起來了,他雖然知道這個大理寺卿不是什麼善茬,但是也沒想到一開口就準備要了一位宰相的性命啊。
“段卿,有些事情可不能亂說啊。李卿乃是當朝宰相,有些話可以想想再說。”李治說的已經很委婉了,不論李義府對或者不對,他都是宰相。這麼說一位宰相,皇帝的臉上也不好看吧?
“臣惶恐,臣不敢妄言。李相所做曆曆在目,臣已經將其中原委一一查清,否則豈敢在這朝堂之上,天子之前胡言亂語。”
段寶玄說的都帶著三分的哭腔了,讓人不禁有些酸澀之感。雖然明明知道他做戲的成分居多,但是就是忍不住產生了這種感覺。就連賀蘭敏之都有這種想法。
“好,若是你拿出實證,莫說是宰相。就算是親王,朕今日也絕不輕繞。”果然,李治都沒猶豫就中了套兒了。他不想中也不行,若是不說這麼一番話,那就明擺著是包庇李義府啊。這可不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情。
“啟奏陛下,洛陽大理寺牢中有犯婦淳於氏,因與情夫偷奸謀殺親夫,關押牢中待得秋後處決。不知李相從何處得知,淳於氏貌美,竟擅闖大理寺大牢。不顧大理丞放人。當時大理丞畢正義畏懼李相威勢,不得以放出淳於氏。隨後就將此事上報於上官。”
說到這裏,段寶玄故意停頓了一會兒。給人的感覺就是說累了休息一會兒,但是說話就是這樣,若是一口氣都說下來往往不會給人以思考的時間。難免產生不了太大的震撼,但是若是給了思考的時間,就會有人來思考這件事情的影響力。這個家夥已經人老成精了。
“三日之後,李相因畏懼此事流傳出去,故親自前往大理寺牢房之中找尋畢正義談話。在李相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就有人發現畢正義已然於大牢之中自縊身亡。並且留下遺書,指認李相所做不法之事,如今遺書尚在請陛下禦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