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義府出班,舉著笏板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崔餘慶恨不得上去直接給他兩個嘴巴,讓他再笑。但是這也隻能是想想而已,他可是宰相,而且是實權宰相。
“哦?李愛卿和劉仁軌素來有舊?”李治臉上的表情也略微有一些微妙。
本來光是崔餘慶出班提到了這個劉仁軌,他還僅僅是略微產生了一些印象,並不是很深刻。隻能說,腦子裏模模糊糊的開始有這個名字了。但是李義府一出來,李治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劉仁軌好像一直和李義府不是很對付。
但是顯然李治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區區一個劉仁軌而已。若是幾年後的他,李治肯定是要放在心上的。但是現在像這種微末小吏,不,白身,大唐帝國要多少有多少。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缺他一個。劉仁軌和李義府比,李治根本就不用考慮,到底誰更重要一些。
“是,臣素來與劉仁軌有舊。而且對於他的能力也頗為熟知。”李義府一副本著為國家服務,為皇帝舉薦賢良的態度,說的那叫一個正直。連坐在旁邊兒的賀蘭敏之都不由得想要相信了。
坐在邊兒上,他暗暗撇嘴。跟這些個政治老油條比,自己果然還是要臉的。跟他們真是比不了啊。
“那,李卿就說說吧,你覺得該給劉仁軌一個什麼樣兒的賞賜為好啊?”李治麵帶笑意的問道,他願意給李義府這個麵子,也不光是因為李義府這個人。也是想要打壓一下崔餘慶,畢竟劉仁軌是以軍功著稱的,若是回來了在中央順理成章的就會進入兵部。
本來這幾天李治正算計著崔餘慶都封相了,兵部也不應該依舊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了。可以順勢安插一些別的勢力進去,例如說李義府一部。
李義府微微一笑:“臣以為,劉仁軌以白身參軍驟得大功。蘇定方將軍讚其料事如神,但臣切以為,既是料事如神就如得天助。不如再檢驗一番為好?畢竟之前,劉仁軌之過也不容忽視。”
李治愣了一會兒,點頭同意。其實他根本就已經忘了劉仁軌究竟有個什麼過錯了,但是既然在朝中公然說出來,就不會是假話。
“那究竟該如何賞賜呢?”
“臣以為,如今百濟剛剛平定,蘇定方將軍必定班師回朝。既劉仁軌立有大功,那在軍中必有威信,倒是不如將其留餘百濟,事情皆委任於他。若是真有實力,此番又是一立功之機,若是欺世盜名不過幸運使然,也算是檢驗一番,陛下以為如何啊?”
李義府這就是硬生生的給劉仁軌下套兒。百濟本就是剛剛平定不久,人心思動也是平常之事。而且那個地方本就是邊界地帶,大唐打了反,反了又打。來來回回的已經有過好幾次了。若是平平穩穩無事還好,要是在劉仁軌的治下有人重新揭竿起義造反了。那就是大罪,這是要殺頭的。
而且若是平平安安的,劉仁軌將百濟治理的很好,治下的百姓也沒有要造反的了,一切都欣欣向榮。那麼最起碼人心思定就得兩年之後。這兩年的時間足夠李義府玩兒死他了。兩年,在這朝堂之上的兩年不知道宰相都要換了多少,就連崔餘慶是不是還在任上都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