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我聽過崔家,盧家,鄭家,王家,李家。咱這洛陽城什麼時候有這麼個高門大姓兒了?”二子一臉的疑惑。看著賀蘭府的牌匾說到。
看著他這個樣兒,六哥爽朗一笑著說到:“崔家,鄭家你得知道。可是咱們哪進得去幹活兒啊?這賀蘭家,我也是不久前聽人家說的,這是當朝皇後娘娘的本家兒你說貴是不貴?高是不高?”
這別的他們這幫子力氣人是不知道,可是皇後這兩個字,天底下恐怕還真是沒人不知道了。聽了這兩個字,二子把眼神兒都收回來了,仿佛是看也不敢看,背著麻袋繼續吃力的向前走。
六哥湊到二子跟前兒,悄聲的說一句:“日後幹活兒長點兒眼睛,你這是剛幹上沒些日子,老哥也就沒說。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就說了,這些個高門貴姓都不是咱能得罪的起的,日後千千萬萬的不能得罪了。若是有機會進府辦事兒,幹活兒,一定記著多做事,少說話。咱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就惹得貴人不高興了,到時候你的小命兒能不能保得住就說不好了。”
六哥說的聲音很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二子耳中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恐懼,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六哥沒看見,這個在他眼裏不過是一輩子給人扛麻袋,背沙包的少年此時的眼神。若是看見了,肯定會嚇一跳。
這種眼神裏充斥著一種叫做欲望的東西,這種欲望仿佛能夠把他自己,把周圍所有的人都燒了。這欲望,是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惜不擇手段的感覺。
“若是有一天,我也能像剛才那個少年一般就好了。”就算他極力的想要壓抑著心頭的這種欲望。可是還是忍耐不住的說出了這麼句話。在旁邊兒的六哥耳朵尖著呢,聽了這麼句話也沒有回頭看看他。
隻是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咱們啊,這輩子怕是沒這個命咯。指望著下輩子投個好胎,好享受這富貴吧。”
聽了六哥的話,二子回頭看了看賀蘭府的那三個燙金的大字,眼中仿佛回憶著剛才眾人叩拜賀蘭敏之的樣子。用所有人都聽不見的聲音說著:“下輩子...我不知道什麼下輩子,我就要這輩子,這輩子。”
然後甩了甩頭,快走兩步進跟這六哥繼續一聲不吭的抗麻袋。六哥不知道,其實他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叫二子。隻是因為家裏邊兒他是老二,後來在大街上混,所以這二子二子的也就叫開了。反倒是後來,連家裏人也都不叫他大名了,或許大家也都忘了。這不是什麼得記著的事情。
這個年輕人有一個奇怪的姓氏,整個大唐這個姓氏都不多。但是對於這些掙紮在底層的貧民來說,姓什麼不重要,甚至連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