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賀蘭敏之還沒醒過來呢,皇帝的傳召旨意就下來了,讓隨駕的五品以上的所有官員到禦帳之前等候召見。
趕緊收拾收拾,因為那繁瑣的官袍還沒有發下來呢,所以賀蘭敏之算是幸免於難啊。要不然就他這慢慢騰騰的勁兒,人家都拜見完了,估計他還沒到呢。匆匆忙忙的騎著馬就朝著李治那兒趕,所幸的是眾官們也都是剛剛到沒多久,還在外邊兒等候召見呢。
這會兒也就許敬宗和李義府先進去了,至於剩下的這些人能不能進去還是兩說著呢。之所以所有的人都叫來,就是為了展示一下,皇帝已經好了,安安百官們的心。
“哎呦,劉尚書,您早啊。”劉祥道還是一臉嚴肅的站在前邊兒,看著禦帳也不說話。周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官員圍著,不像是鄭朗的身邊兒有一堆人,崔餘慶旁邊兒人也不少。
這朝廷就是這個樣子,在外邊兒人五人六的官吏們,在大官兒麵前也得巴結著,絲毫不能落後了。崔餘慶一向溫和,鄭朗更是會左右逢源。同是山東出身的人就以這二人為首。
相較來說,兵部和百官的交際畢竟沒有戶部多,所以鄭朗身邊兒的人也比崔餘慶多。至於劉祥道,這吏戶禮,兵刑工六部之中,就這刑部尚書難做。雖然說很多高官貴族的刑事案件這個刑部還真是難以處理,但是終極算是個給人判刑的部門兒。若是由別的人來執掌呢,說不定還不至於做到身邊兒連個人都沒有,但是這劉祥道這個老頭兒。
硬生生的都快把自己做成孤臣了,說實話就賀蘭敏之這麼長時間和他接觸以來,這個老頭兒還真不是什麼壞人。做事能夠秉公處理,而且也並不是不懂得變通。就是為人處世還是有些正直,最關鍵的是,這個老頭兒為官比較清廉,既不收受賄賂,也不行賄。
當然了做到他這個級別,也不用給誰行賄了。但是不讓下屬給他行賄,這就屬於打破了官場固有的規矩了。加上他一張黑臉,生的就是這一副嚴肅相,便讓人覺得難以接觸了。
和他接觸,賀蘭敏之覺得最起碼比和崔餘慶鄭朗這些人接觸心裏舒服。所以來了也就和他打了個招呼。但是若是說上任宰相,他是寧願讓崔餘慶上,也不願意讓劉祥道上。
崔餘慶雖然是奸詐了一些,但是終究是能夠商量。可是劉祥道這個老頭兒,還真是不好和他商量些個鬼蜮陰私的事兒。
看到賀蘭敏之老遠的就和自己打了個招呼,劉祥道也顯得有些高興。畢竟誰也不願意真的做個孤臣不是?這也是他本身的門生舊故偏巧都沒在場的額原因。
“賀蘭左庶子,你也早啊。”
“嘿嘿,尚書這是取笑下官了。我看著滿朝文武恐怕就我來的晚了,陛下如今這是什麼個旨意啊?”賀蘭敏之拱手笑道。
劉祥道看了看帳子裏邊兒:“今兒個一大早兒就來了旨意,說是讓隨駕的官員們都來。可是如今到了這般時辰,除了許相和李相進去了,其餘的人還未曾得見天顏。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