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茶煮好了之後,兩人就將話題引回了朝堂之上。
賀蘭敏之端起一杯茶水:“今日小子借花獻佛,以茶代酒,先是慶賀尚書一戰功成。”
許敬宗看著賀蘭敏之手中的茶水,不禁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哈哈一笑:“大郎何出此言啊?這還什麼都沒問,就知道老夫一戰功成了?”
“昨日將近宮門落鎖我才從蓬萊殿中出來,直奔李學士家中。實在是事出匆忙,幸得學士承諾,才敢放手一搏。今日早朝未散就匆匆趕來尚書您的府上,也是心中擔憂。不過既然陛下已經有珍珠,銀錢賜下。必然是功成了,那我又何需在多此一問呢?”賀蘭敏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手中的茶杯端的穩穩當當。
許敬宗點了點頭:“大郎說的有禮,不過這未免太過簡陋了。拿老夫的茶水敬老夫,可不是謝人之道哦?”雖然許敬宗貪婪,可是他更懂得審時度勢,知道什麼時候該向誰開口索要東西,賀蘭敏之顯然不在其列,這個時候就是一句調笑的話。說完他也舉起茶杯:“不過既然大郎有心,那老夫也就受著了,請。”
說罷,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用飲酒的禮節飲茶,可算是應了賀蘭敏之的那句以茶代酒的話了。他也滿飲了這杯茶水,兩人相視一笑。
“敏之自知禮薄,但此時遠不到酬謝之時。說什麼到日後定有重謝之話,未免有畫餅充饑之嫌,今日小子也不多說這些空話。不過昭儀娘娘倒是有句話要帶給許尚書。”
許敬宗立刻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了,絲毫沒有任何對武則天不恭敬的樣子,看這態度是真的要把武則天當成主子來對待了。
“請大郎明言。”
“今日尚書所為,昭儀記在心中。”武則天和賀蘭敏之一樣,都並沒有輕易許諾什麼,不過越是這樣,恐怕效果越好。
“娘娘放心,有用到許敬宗一日,定不推脫。”許敬宗也表一表忠心,這是必然要走的過程。或許像更次一級別的袁公瑜等人,賀蘭敏之不用親自去見上一見,也不用他們來表忠心。但是許敬宗這個頂級的手下,就必須要這樣。若不是受限製於宮規,說什麼武則天也要來見見許敬宗和李義府。
所有的人都是聰明人,武則天不在這個時候畫下一個大餅,是因為本身這個東西就是虛無縹緲的。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是需要大家努力才能得來的結果,即便是畫下了也沒有用處。賀蘭敏之也是一個想法,到了許敬宗這個級別了,他看上的就這麼一個東西,就是相位,他為你辦事,你給他報酬,就這麼簡單。不用說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日後必有重謝啊什麼,沒用處,也顯得假。隻要把人家的功勞記在心上,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