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把薛仁貴帶進來。朕隻準他一人進宮,準他甲胄不脫,兵器不解。”李治沉冷的說道。
這也算是給薛仁貴個名頭,一旦他是護主而來,有了這個口諭將來也不會被禦史言官非議。
老太監拱了拱手,手中浮塵一甩,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出去不大個功夫就帶了一個中年男子進來。此人一進來,或許是他身穿著甲胄,也或許是他自己身上帶著的一股凶煞之氣吧,總之賀蘭敏之感覺到這大殿之中的溫度都降下幾個溫度。
朝著他打量過去,大概四十多五十歲的年紀。臉上滿是凶煞之氣,雖然不胖,但是卻是一臉的橫肉。頭發亂七八糟的,發絲四溢根本就沒有被束縛住。身上所有的兵器應該都還是留在了外邊,無論是刀還是劍一個都沒有。應該是老太監在門口將他的兵器都卸下來了。雖然他幾乎是能夠保證薛仁貴沒有二心,可這人心隔肚皮嘛。
在這個大殿的燭光中,一身的鎧甲竟然都沒有一絲的放光。感覺起來很烏,一點都沒有光澤。不過其中好像帶著無盡的煞氣。將軍的鎧甲都是特定的,並不是普通的軍士一樣的鎧甲。光是進殿之中走這幾步,就能夠看的出來這位將軍的行事作風。
說是龍行虎步也絲毫不為過,就是麵對著皇帝,也沒見他有什麼動容。麵色依舊是嚴肅到不行,大步的朝著前邊走去。
一走進來,薛仁貴的眼裏就沒有了別人。根本沒有將目光看向大殿之中的任何一處,甚至就連李治身邊的武則天也仿佛沒有在他的眼中一樣。不是他眼高於頂,而是身處後宮,他一個前朝之臣怎可隨意亂看。
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軍人的禮節:“臣,薛仁貴,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薛愛卿起來說話。”李治的聲音沒有起伏,臉上也沒有表情,誰也說不出他是喜還是怒。
“臣有罪,甲胄在身,入殿麵君,請陛下恕罪。”磕了一個頭之後,迅速的站了起來。
“無妨,外邊究竟出了何事?何以薛將軍甲胄在身,匆匆忙忙?而且聽外邊的聲音,你恐怕是帶著兵來的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帶著三分的質問語氣,這次誰都能聽出來了李治已經很生氣了。
“請陛下恕罪,請陛下恕罪。實在是事情緊急,臣想多帶些人手,會有些用處。”
“何事?”
“陛下,天降暴雨,接連半月。突發大水,如今山下已然淹沒房屋近半,臣恐九成宮有失,請陛下移步!”聽著薛仁貴的聲音,在場所有的人麵色的變了。突發大水,房屋淹沒近半...這唐時的水利設施可不是很完善啊,一旦真的大河決口,這九成宮依山而建,山中就有清泉流水...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