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賀蘭敏之無比享受的時候,道士嘴裏帶著一口不知道是哪裏的口音,唱出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麼的鄉村野調。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阿大也顯得有些驚詫,兩人均是朝著前方那道士望去。
這一望,就更是驚訝了。明明才是初春時節,此道士竟然隻穿著了一件單薄的道士袍,而且坦胸露背橫臥在這積雪之中。
賀蘭敏之瞬間就把眼睛都瞪圓了,趕緊掐了阿大一把。他瞬間就嗷的叫了出來:“少爺,您捏我幹啥?”
“你疼嗎?”
“您這話說的,您這麼大手勁兒捏我一下,我能不疼嗎?”說著阿大趕緊揉了揉胳膊。
“疼,就不是做夢。”語氣陰森的朝著阿大說道:“你說,咱倆這是撞鬼了吧?”
聽著他陰森的語氣,本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大也有些膽顫了,嘴角都哆嗦了:“少...少爺,您,您,您可別嚇唬我啊。這光天化日的,哪能撞鬼啊?而且您不說玄奘大師還在呢嗎?哪隻野鬼敢在他老人家麵前作,作,作祟啊?”
聽了阿大結結巴巴的顫音,賀蘭敏之瞬間就繃不住了,仰天大笑:“嚇唬你呢,你還真信。”然後一本正經的朝著那個道士走了過去。
看著賀蘭敏之仿佛是沒事兒人一樣的朝著前邊走了過去,阿大嘴角微微抽動,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好了。隻好僵硬的拉著韁繩,木訥的跟著他後邊,已經完全處於僵化狀態了。
走近一看,隻見這位坦胸露背的道士歲數已經不小了。須發皆白,頭發隻用了一根沒有絲毫裝飾的木棍子紮在頭上,剩下的散落在身後。按照就這一點,賀蘭敏之就斷定這個道士,,,不一般!
唐朝人,每個成人都必須有自己的發型。即便是男人的發型也是固定的。倘若是散落在身後,極容易被人當做是神經病一般的人物,甚至是被歧視。可是這個老道士竟然絲毫不在意,而且坦胸露背躺在雪地之中,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說是衣衫襤褸或許略微有些過分,但是那兩三塊補丁的麵積還真是不小。配合上玄青色的道袍,略微顯得有些許的可憐。這道袍之上雖然是補丁不小,不過卻洗的幹幹淨淨,沒有一絲油汙或者是髒跡。
不過,若是仔細觀察上去就可以看得出來。這雖然是衣衫破爛,但是這道士應該並不是那種沿街乞討之人,無論是手上還是臉上,亦或是身上都沒有絲毫的凍瘡。尤其是臉和手上的皮膚更是甚好。不說比得上自己,這般柔嫩吧。但是比阿大還是綽綽有餘的,最起碼不應該是一個這麼蒼老的道士的皮膚。
賀蘭敏之眼底滿是凝重之色,這樣的人,必定是隱士高人。今天出現這裏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朝著老道士微微一笑,然後拱手施禮:“不知道長因何在此?這地上滿是積雪,怕是有傷身體,還請您老先行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