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紙筆”
一揮手給純子和真子,賀蘭敏之喊了一聲。心中實在是氣憤難平,畢竟這可是自己在來到大唐以來的一個事業,就這麼虎頭蛇尾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自己都沒來得及掌握所有的資料的時候就這麼沒了。
小幾之上,轉眼之間就已經將筆墨紙硯都全部放好。真子和純子此時是絲毫不敢有什麼疏漏,自從阿大走了之後,賀蘭敏之的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靜靜地坐著這裏,突然之間就要紙筆。兩女生怕自己招的少爺不開心被訓斥一頓。擺放好之後,趕緊的就退到了一邊,棉被都不敢蓋了,就這樣跪坐著看著賀蘭敏之。
從被子中走出,脫掉身上的狐裘。本來一直覺得有些許寒冷,現在賀蘭敏之隻覺得心中仿佛有股火在燃燒,不發泄出來,自己實在是難受的要死。
今天找了弘農楊家,去尋了國子監楊祭酒。楊家的態度非常好,在保證自己接手的情況下,甚至提議轎子行日後五五分成。本來這些都已經讓賀蘭敏之很是滿意了,所以一天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的氣氛。
但是在得知是高陽公主在背後捅刀子之後,賀蘭敏之就異常的氣憤。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自己的無力。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力。
雖然她並不是什麼朝中重臣,她的手裏甚至沒有什麼可觀的權利。但是自己就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原因隻有一個,她是公主。在大唐,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所有人都必須仰望的血脈。整個天下都是她家的,她想要個轎子行又怎麼了?
自己根本就不能威脅到她,甚至連出手的權利都沒有。這種來自上層的壓迫感,壓得賀蘭敏之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自從穿越過來,無時無刻不再慶幸,雖然已經沒落,但最起碼自己還是個貴族世家,不用擔心有什麼壓迫。但是當真正觸碰到頂層的時候,原來自己所慶幸的貴族身份什麼都不是。
咬著嘴唇,賀蘭敏之重重的提起筆。眼神死死地盯著麵前的紙。紙質微微有些粗黃,但是卻已經是唐朝所能夠造出來的最好的洛陽紙張了。狠狠地捏著筆,重重的落在紙上。
提筆落字,起承轉折,雖然心中已然是心緒難平,但是賀蘭敏之下筆卻異常穩定。
一個大大的高字出現在紙上,筆力已然足夠,卻有些用力過猛之意。雖然已經是最好的紙,最好的墨,卻還是墨透紙張,流在了小幾之上。手中的筆並沒有放下的意思,一把將這張已經寫好的紙扔出去,直接落筆寫上第二個大字。一個同樣大小的陽字出現在紙上,同樣的筆力,同樣的浸透紙張,明明是字,卻帶著別樣的怨憤之意。
默不作聲,賀蘭敏之就這樣一張張的寫,真子純子輕輕地起身,用最輕微的步伐走過去,撿起他散落的紙張。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真子已經能夠聽到門外打更的聲音響了三次。小幾之上的紙,也已經添了四回了。光是收好了的紙張都已經有很高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