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賀蘭敏之沉浸在這字體之中不能自拔,呆愣愣的站在太學門口的時候。人們三三兩兩的從他的身邊走過,雖然都有些好奇這麼小的孩子就能看懂這字,但是也沒有一個上前來搭話。
畢竟這裏是太學,在這裏進學的都是文人。不是東市賣肉的老王,不是扯閑篇的大媽,每個人都有著最基本的素顏。世間總不缺少為詩,書,字,畫癡狂的人們。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但是太學之人都懂得,要尊重別人。
此時從太學之中走出來一人,穿著儒士特有的長衫。這裏每一個人都是身著這樣的的衣服,所以並沒有看出有任何的不同之處。唯一的區別就是,此人的年齡好像是大了不少,此時進入太學的人大多都是十四五,十五六歲的青少年。
孩童很少,長者更少。但是此人卻已經比其他人都顯得成熟,但是額下無須說明年齡也並不是很大。
周圍見到他的人都舉起雙手朝著他作揖為禮,口中喊著:“助教。”
他同樣是麵帶微笑,輕微點頭,但是並不施禮。對於每個人都仿佛是一樣。彬彬有禮,儒雅謙遜,在這寒冷的冬天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輕輕地朝著賀蘭敏之走了過去,看著他盯著太學門內的那塊石碑仿佛是陷入了沉思,竟然連自己來了都沒有發現,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盯著賀蘭敏之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回憶的神色。輕輕地繞到了他的旁邊,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等著賀蘭敏之回過神來。
不大一會兒,賀蘭敏之就緩了過來。看著四周都已經快沒有人了,然後就發現了身邊的那個儒士。仔細的打量了他一下,二十來歲,頭巾紮在頭上,梳的整整齊齊。身上穿的幹幹淨淨,一身衣衫看起來已經不是很新了。而且在腰間掛了一塊兒玉佩,標準的儒士打扮。
看著他在盯著自己,輕輕地撓了撓頭,然後確定他是在盯著自己。
隨後作揖示禮,在唐朝,無論是在什麼時候都講究一種禮節。在致以敬意的時候,要長揖到地。恭敬熟悉,平平常常的時候要拱手作揖等等著一係列的禮儀。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隻能舉起雙手,左手搭在右手上,輕輕地作了個揖,臉上露出了一點兒尷尬的笑容。賀蘭敏之還以為自己妨礙到人家了,在行了個禮之後就回轉頭想要進太學之中。
“請問,可是賀蘭敏之?”
在自己轉頭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他開口說話問道。
“恩?”趕緊回過頭來:“在下正是賀蘭敏之,不知您是?”一臉的茫然,畢竟在長安城中認識自己的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阿來。而且這還都是自己的家仆,實在不覺得在太學之中還有認識自己的人。
“楊祭酒早就來過消息,說你今日前來進學,讓我們注意安排。”
“小生早不知如此,否則斷不敢勞動太學博士,助教,請問您是?”
“太學助教,婁宗仁。”
“婁宗仁,婁宗仁”賀蘭敏之不斷地在輕輕地叨念著這三個字。突然之間靈光乍現,不過還是不敢確定。拱手作揖問道:“不知可是婁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