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祭酒這才揉著稀鬆的睡眼起床,在仆人和祭酒夫人的服飾下穿好一件寬鬆的常服,用早飯。
所有的都已經收拾好了,最後一件事楊祭酒穿上朝服,帶上冠冕,配上魚袋走出祭酒府。
這時候,按照往常就可以坐上馬車,經過一路的顛簸前往太極宮了,但是今天卻與往常不一樣了。
管家帶著四個轎夫在門口等候,一看在仆人的攙扶下,楊祭酒出門來了。管家連忙迎上來,接替了仆人自己扶住老爺。看著門外的轎子,楊祭酒仿佛都精神了一些,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管家大吼一聲:“請老爺上轎。”
等到他坐好之後,管家又喊了一聲:“起轎”轎夫抬著轎子朝著太極宮走去。
坐在轎子裏邊的楊祭酒手中捧著一個暖爐,後邊墊著軟墊兒,身上蓋著狐裘,搖搖晃晃的逐漸進入了夢鄉。
‘今年的深秋,仿佛也沒那麼冷了,是吧?’
他在睡夢之中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其他官員可不是這樣。長孫無忌身上穿著比楊祭酒還華麗的朝服,坐在馬車之上,麵沉似水。
已經年過五十的他每日裏都必須上朝參與政事的討論,新帝登基,先帝剛剛過世不足一年。不可以說是百廢待興,但是也可以說是萬事都需要操心。
尤其是最近吳王仿佛又有些蠢蠢欲動,這些個當年的宗室仿佛是欺淩新帝仁慈,自己張揚跋扈不說,甚至有些人還妄圖對國事指手畫腳。
番邦外臣西突厥聽到天可汗過世的消息仿佛是有不臣之心。最近他們的兵馬調動的很是厲害,不知道李績有沒有注意到。
隨著自己的掌權,山東士族看起來仿佛是有些失勢,但是在朝中的勢力仍然是堅不可破。關隴貴族新興而起,山東士族堅不可摧,兩者之間在朝中的爭鬥越發明顯。
最關鍵的是,隨著自己所代表的關隴一係的勢力越發的龐大,自己就已經越難以趨勢這駕馬車了。畢竟長孫一姓在關隴貴族之中是在是薄弱的很。
山東士族緊追不舍,最近蘭陵蕭家似乎正在朝中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興起。皇後失寵已久,蕭淑妃似乎很是得陛下寵愛,雍王殿下也甚是得陛下寵愛。雖然目前仍然未曾冊立太子,但是如果雍王被冊立為太子,這件事必須認真思索。
“哐”
長孫無忌不斷地在思索著,突然之間馬車劇烈一顛,將長孫無忌瞬間從座椅之上顛了起來,頭上的冠冕差點撞到了車廂的上邊。
緊接著就聽到了外邊車夫的聲音:“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老爺贖罪。”
“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長孫無忌說道:“無妨,繼續駕車吧!”
說完話之後,他仿佛是再沒有了一絲力氣說下一句話,用寬大的手指重重的捏著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又揉了揉腰,用隻有自己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道:“這年歲大了,馬車的顛簸都快受不住咯,哎呦,腰...嘖!再過上幾年,等陛下能夠獨自理事,老夫也該享享清福嘍,先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