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咯噔”一下,木蓮明顯感覺後背呼呼的直冒冷氣。
天地良心,這麼惡毒的事情真心不是木蓮做的,多給她一個腦袋她也想不來這樣的主意。
可是,誰信呢?
村子裏誰個不知“木蓮版阿金”和“阿金版宋慕蓮”彼此敵視來著?
雖然大家一致偏愛木蓮、厭煩阿金,可如今阿金是那個躺在地上、流著鮮血的受害者,那加害者是哪個還用說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了!
木蓮眉頭緊鎖,握緊了雙拳。
別說是不了解情況的局外人了,就是她自己也找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嫌疑人。
莫非是苦肉計?!
木蓮將信將疑的看向場中。
“不要碰,好痛啊,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看了一眼鬼哭狼嚎的阿金,又看了看深深地刺穿她右腿的利齒,翻滾的血肉,木蓮看了都覺得疼。她真的很難想象阿金能有這樣的決心。
可是,除此之外還能是怎麼回事呢?
如果阿金對自己都能狠成這樣,那她……
木蓮眸色一沉。
那她就不能讓她有機會長成大威脅了。
此時,周氏已是流淚滿麵,孫英兩眼通紅,將妻子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不忍她再看下去。
冷戰多時的夫妻二人緊緊相擁,忘記了曾經所有的不愉快。
所有人都知道這種情況應該先打開捕獸夾然後止血、看大夫,可是,隻要人們碰一下捕獸夾阿金就大哭大鬧、吵著不讓動,更不要說要將捕獸夾掰開拔出那一根根刺穿她小腿的鋸齒。
這讓大家不知所措。
最終,孫英拿定了主意。
從村民家中七拚八湊的借了驢子、推車、被褥、常備藥等物,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將阿金和捕獸夾一起抬上車,帶她去城裏看大夫,請大夫定奪。
村民們都很熱心幫忙,偌大的包圍圈如水中漣漪般迅速散開。
木蓮怔怔的站著,一語不發。
周氏坐在推車上抱著阿金。
阿金哭倒在周氏的懷裏。
聲音,漸漸地遠了。
“阿金。”李嬸將手搭在木蓮的肩膀上,“要不,你上我家歇歇罷?”
木蓮抬眸看向李嬸。
李嬸無意識的躲避木蓮的眼神。
木蓮暗暗苦笑。
不必說,李嬸也懷疑是她下的手。
至於這邀請,多半隻是場麵話,說說罷了。
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明明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偏偏李嬸做來卻木蓮感覺有些受傷害,莫名的心煩。
“不了,爹娘都不在,我得回去看家。”木蓮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一些,不顯怨懟之色。
回到家,木蓮立刻鎖上門翻找可能被周氏當做藏金地的各角落。
原本木蓮還覺得時機不成熟,還不想拆穿身份,可眼前這局麵實在不利,萬不得已,也隻能各歸各位了。
至於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絞盡了腦汁,換來了滿頭大汗,還是沒找到那筆不義之財的下落。
木蓮垂頭喪氣。
沒有銀子,這以後的路必定是更難走了。
“阿金!阿金!”伴隨著急切的呼喚,孫家大門被砸“咣當、咣當”響,“你在裏麵嗎?是我啊!開門!”
是阿木。
木蓮一下子就聽出對方的身份,也聽出了他的擔憂。
心中流過一股暖流,隨後是更深沉的無力。
木蓮很清楚,拿出了王牌,她的人生的就要重新洗牌,之前所有的努力和規劃都將付諸流水。
真的,很舍不得。
疲憊的閉上眼睛,木蓮心痛莫名。
“阿金,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開門!”阿木的砸門和呼喊仍舊在進行,他叫著叫著也急了、活了,“阿金,你再不開門,我翻牆了!”
歎了一口氣,木蓮無奈,扶著欄杆借力起身,緩步走向大門。
“吱……”
大門尚未完全打開,木蓮被一股力拽得撞上了某人單薄的胸膛,耳邊傳來了某人心有餘悸的慶幸,“幸好……幸好你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