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想的,我直接掏出了電話,給她撥打了過去,隻可惜,等著我的,是電子女聲,顯得有些冰冷格式化的,關機提示音。
“唉.......”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怔怔地盯著天花板出神,就這樣如此反複著,翻來覆去的躺在床上無法入眠。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腦袋渾渾噩噩疼的要命,一整夜,我抽了半包煙,然後在寂靜的屋子裏,忍受著被寂寞包圍的感覺。
我在等張瑤。
她昨天告我說,要在今天一起去赴陳金發的賠罪宴。
我很抗拒,可她要求我必須要去......頂著黑眼圈,我在病房的獨立衛生間中洗漱了一番,頭發有點油膩,但我現在無法沾水,隻能在一會兒去外麵的商鋪買一頂帽子。
臉色有些蒼白,一夜無眠加上有傷在身,由不得我不是這副樣子,胡茬冒出了頭,看上去有些邋遢。
“這他媽還是我麼?”自嘲一笑,我對著鏡子質問著。
......
“陳默,準備怎麼樣了?”
張瑤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醫院旁邊的小超市中,準備買一把便攜式刮胡刀。
“還成。”我摸著剛剛戴上的帽子,回答道。
“半小時之後你來客棧,跟我們一起過去。”
“你哥還有陸偉沒有走麼?”
“我哥走了,陸偉在這兒。”
我聽過這句話之後,不知怎的,心髒沒來由的一抽,輕哦了一聲,說:“要不就你們去吧,我這樣子也不能喝酒,也不方便見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佳一找過你,你們還喝了酒。”
“你......”
“行啦,陳金發主要是賠罪的,而你又是當事人,不在的話總歸有些不好。”
“嗬,我知道了。”
我主動結束了通話,對著正在理貨的超市妹妹說道:“給我拿一包南京,謝謝。”
接過煙,在吧台處結了賬,我走出了小超市,心裏很不是滋味......我應該是吃醋了,就是在知道陸偉會跟著一起去的時候,更重要的是,跟張瑤關係密切的張嘯林不會過去。
昨天我見過那個男人,據張瑤說,陳金發最後會妥協,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陸偉...我不了解那個男人,我隻知道他很有勢力。
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功男人,對女人的吸引力......更何況,張瑤本身就很優秀,她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差,大概能配得上她的人,就該是陸偉那樣吧?
自嘲一笑,我拆開了香煙的包裝,吧嗒點燃了一口之後,我發現自己好像迷路了。
不是在烏鎮迷了路。
是在心途迷了路,曾經我以為我至少有兩種選擇,現在看來,我可能一個選擇都沒了,佟雪帶著失望,帶著半年的承諾回到了北京,而今,張瑤身邊又有一個陸偉陪著。
她們都是對的。
隻有我是錯的,因為我沒有足夠鮮豔的外衣——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