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沂的臉色有多難看?此刻那簡直就是一個黑鍋。
禦書房內,劉公公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看著地上又被砸落的一本奏章,心肝兒都跟著抖了抖。
“待朕查明是誰傳出的謠言,定治他死罪!”趙桓沂一把揮開眼前奏章,將毛筆直接扔在龍案上。
“皇上息怒,謠言傳一傳就止了,皇上您精心治國,人人都看著呢。”劉公公彎著腰去撿起地上奏章,疊在了一起小心地放回龍案一角。
趙桓沂揉揉眉心,和他做對的人不就是那幾個,想動了他民心的,除了那虎視眈眈的成王還能有誰。
“皇上您想想,等到凱威將軍領著兵馬回京述職,那軍隊威風凜凜的態勢,還壓不住一個謠言。”劉公公勸解道:“依老奴看,最重要的還是將這犒賞的宴席辦好,穩住軍心。”
“劉公公想的倒是多。”趙桓沂也平靜了下來,瞥了一眼劉公公:“曆年的宴席都是無趣,劉公公可有什麼新鮮想法?”
“若是老奴說錯了,還望皇上能恕罪。”劉公公小心進言道:“不如將朝臣百官全都請進宮來,即熱鬧又能顯出朝廷對將士們的上心。若是各位大人的女眷也能帶來,那就更好了。皇上您看,那些個將士有些常年征戰,娶妻生子可是大事。不也有人催著皇上立後了麼,正好做給他們看看……”
趙桓沂略帶深意地看向劉公公,輕叩著龍案不做聲,躬身答話的劉公公暗地裏捏了一把汗,伺候一個有野心的人,真是件吃力的事兒。
“原來劉公公是個愛熱鬧的人。”趙桓沂既沒答應也沒否決,突然間話題一轉說起另一件事:“劉公公覺得成王此人如何?”
劉公公作惶恐狀,急忙躬身道:“奴才豈敢議論皇族中人,不過成王依舊在明德宮,似乎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朕不過是給他找了個舒服地方住著!”趙桓沂嗤聲一笑,機會一來,他就要徹底將此人鏟除!
明德宮,曾是皇子小時居住的宮殿,成年之後就要搬出去。成王在殿內踱著步,一點都沒有被軟禁住的惱怒。他清閑地倒了一杯茶,掀起眼簾看著悄然進來之人。
那人一身太監裝扮,低垂著頭看不清模樣。成王端詳了他一會,道:“你是何人,石成為何不來?”
那人啞著嗓音,從懷中掏出信物,低聲道:“小的福祥,石大哥有要事要查探,托小的潛進宮同成王稟告。”
他拱手一禮,稟告道:“趙賀辰已死,主子的命令已完成。”
殿內一片沉寂,突然間成王哈哈大笑起來,那自稱福祥的人行了一禮正打算出去,沒想到後背突然被一刀刺中。他不敢置信地回頭,卻見到成王握著匕首,陰沉的目光和笑得猙獰的臉十分駭人。他來不及問為何要殺他,成王將刀往裏一送,徹底斷了聲息。
此時的段雲蘇正在屋子裏算著帳,小寶坐在書案之上抓住毛筆自個兒玩樂。段雲蘇不時瞥他兩眼,生怕他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