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不過辰兒自小便聰慧,雖說這些年不曾認真教過他如何同人處事,但他定能很快便學會,到時候我們也能放手讓他去幹了。”安親王想到這裏有些欣慰。待他老去,家裏邊依舊有著能擔當起一切的男人,這頭家也不會衰敗了下去。
說起趙賀辰那邊,他敲了門後便在外邊耐心等著,隻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段雲蘇來開門,想著屋裏隻有段雲蘇與小寶,又擔心著裏邊的人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趙賀辰心裏一急,直接將門給踹開了。
隻見段雲蘇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手掌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小寶,一看便知是沒睡著的。
趙賀辰鬆了口氣,沒事便好,真是嚇著人了。
“娘子。”趙賀辰從懷中掏出一物事,遞到段雲蘇眼前:“這是辰兒這兩日自己刻的,做的不好看,你不要嫌棄。”
段雲蘇掀著眼皮看了一眼,眼前是一根木頭雕成的木簪子,上邊簡單刻著一朵桃花,看手法有些笨拙。她見著那伸過來的手,指腹上有著幾道劃傷的痕跡,心中一軟,便將發簪給接了過來,拿在手中把玩著,卻是不說話。
趙賀辰卻鬆了一口氣,隻要雲蘇肯理他,那自己才能將她哄了回來。
“娘子,昨日薛少琛派人過來,穀秋的奴籍已經消了,良民的文書也送了過來。”趙賀辰差點忘了這事,趕緊的將東西一同拿了出來。
穀秋微微坐起身子,將那文書接過來看了,便仔細折起放在了一邊。
“我知道你為何生我的氣,當時醒來也沒想著要裝,隻是後來想起了你以前說過的話……”趙賀辰聲音有些低啞,又帶著幾分的壓抑:“原本說了出來也沒什麼,隻是我心裏邊害怕,便拖成了現在這樣子……”
段雲蘇聽他說起這個,不禁坐直了身子。她也並非無心之人,這幾日見著趙賀辰落寞的樣子,自己也是跟著心疼。可是這人一日不說開,自己總覺得心裏邊憋屈:“我說過什麼了,至於讓你這麼做?”
見段雲蘇也好聲好氣同他說話了,趙賀辰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那白皙的小手,那手掙了兩下,自己卻是不願放開:“那時你還沒嫁給我,一****偷偷溜到了將軍府,原本想著要同你一起出去玩兒,卻聽見你與穀秋兩人在說這話。”
趙賀辰對上了段雲蘇的眼睛,大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小手,眉頭緊擰,總算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你說,嫁給一個傻子,比嫁給其他的人都要好。若不是看在我癡傻單純,自己也不會對這婚事毫無異議。你說你看中的不是榮華不是富貴,而是我那赤子般最是簡單純稚的性子。”
“雲蘇,我醒了過來,定是再也無法想當初那樣。我要接過父親的擔子,要去謀劃去打算,也要到了那肮髒的地方,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到時候若是我變得陰險狡詐或是殘忍冷血,就不再是你想要的模樣。”
“我們遲早要回到京城,去爭去奪,你原本想要的安靜悠閑也沒有了。所有的一切都要變了,我很害怕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便想著繼續裝作。便是裝一輩子,也要留著你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