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梅花麼,聽說是想讓蘇娘子替她娘親看病,誰知道卻被打了一頓。”
“可不是,連女人都打,那不是傻子是什麼?”
林嬸子眉頭一皺,不認同道:“打女人的就是傻子了?村子裏多少男人不也還是打了自家婆娘,這般說來咱下河村的傻子可是不少了。”
話音剛落,有人哈哈笑了起來:“可不是,你們也不想清楚,蘇娘子正坐著月子呢,看什麼的病。那梅花定是做了什麼惹惱了人家,一氣之下便說了這話想壞了江家的名聲,那也是有可能的。”
“梅花好好的一姑娘,怎麼會做這種事,我看怕有什麼誤會罷。”一婦人拿著草帽子扇了幾下,叨叨道:“這日頭可真是大,去年年底那般多的雪,今年又這般的熱,總覺得這天氣與往年不同了。”
莊稼人靠天吃飯,還是最關心地裏的收成,聽那婦人這麼一說,大夥兒便丟開了方才的話題,接過了那婦人的話,你一言我一語地論道了起來。
林嬸子見著便也走開了,想著是不是該去江家一趟。這梅花她可是不看好的,每次見著她大兒子樹生便眼勾勾的,能是個什麼好東西。
安親王午時末才回了來,一大概八歲的孩子正推著安親王的輪椅,臉上是憨憨的笑意,黑黑的臉上一口小白牙特別醒目,腦門上正掛著一滴汗,見著安親王妃,有些羞澀地叫了聲:“師母好。”
安親王妃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稱呼她:“你是林嬸子的的二兒子狗剩罷?師母家中煮了午飯,可吃了?”
“師母,我現在不叫狗剩,先生給我取了大名,叫思晟。”小男孩不好意思地垂頭看著腳尖,先生說了,“晟”取的是光明之意。先生還誇他書念得好,他可高興了。
讀書人常會被高看一眼,有些人就是找了有學識的人替自家孩子取名字,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安親王笑著看向身後的男孩,招呼了一聲:“既是過來了,便留著一起用飯罷。”
他靦腆地搖搖頭:“娘親肯定在等著我呢,我還是家去吧。”
小男孩說完便直接撒腳丫跑了,安親王見此笑著搖搖頭。
“今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讓人白白擔心一場。”安親王妃抱怨到,他腿腳不便,遇著事也跑不動,也幸好他這當先生的在村子裏受敬重,若不然自己怎麼放心讓他天天這麼出去。
安親王見著她輕皺的眉頭,心中一暖,將握在手中的花兒遞了過去,清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剛想回來時見小思晟拿著這樣的花兒,便問了他哪裏有……”
那是一束開的正豔的木槿花,粉色的花瓣被這日頭曬得微微有些蔫了,安親王妃見著眼眶微熱,臉上染著幾分胭脂色。她伸手接了過來,卻是嘴硬道:“以後趕緊的回來,誰稀罕這幾朵花兒。”
安親王見她那神色,豈有不明白的,笑著應是。
不過旁邊的趙賀辰可是沒想著客氣,他看了安親王一眼,又瞧了瞧安親王妃,說道:“娘親臉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