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見他這傻樂的模樣,很是直接地將事兒推在他身上:“你再挑多些侍衛在王府之中加緊巡邏著,另外還有一事,你派上幾名得用之人在這王府之中仔細搜查著,不要出了什麼越矩的東西。”
如今情形,凡事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趙方自是應下,施禮退下不說。
翌日,天顯國卻是突然來人了,謝過了王府近日對傾兒公主的招待,便要將人給接了回去。傾兒公主雖是不願,卻在見了她皇兄的信之後靜了下來。段雲蘇見著心中有些不舍,替她整理了啟程的物事,也隻能看著那隊伍離去。
這事原本正常,傾兒貴為一國公主,又豈能一直留在王府,隻是安親王卻隱約嗅到了其中的異樣,心中的猜測越發肯定。
事兒正是趕巧,午時是段雲蘇收到了飛鴿來信,打開一瞧,卻是姬夙的筆跡,上邊卻是無頭無腦地寫著一句:“小辰兒可有乖乖?小爺我回來找你逍遙去!”
段雲蘇眼角一跳,這姬夙,又打算玩哪樣?
雪紛紛揚揚下了三日,段雲蘇走出了屋子,看著枝椏上落著的一層積雪,伸手一輕碰便簌簌落下。
“小姐,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是有些怪了,往年的初雪下一日便是停了。看這天色,許是還要下上好些日子罷。”穀秋拿著貂皮大氅走了過來,披在了段雲蘇身上:“離臘月也不過還有這麼幾天的時間,今年的雪下得這般晚,不知道明年莊稼收成如何。”
“沒想到穀秋倒還關心這個。”段雲蘇笑到。
“娘親身子還好時,穀秋一家便是在田間忙活的,這些自然是要關心的。”
段雲蘇回頭看著過來時雪地上踩過的腳印,緊了緊身上大氅說道:“回去罷,這北風也越發大了。”
這雪足足下了五日,也幸好不大,但屋頂還是積了厚厚的一層。段雲蘇抱著湯婆子慵懶地窩在軟塌上,雪天地滑,還是莫要經常外出了。這個冬日便窩在院中好好養胎,倒也還是不錯。
隻是宮中去突然來旨打破了她的這份怡然,皇帝龍體違安,宣段雲蘇前去看診。
段雲蘇心中一驚,前些時日便聽說皇上身子不適,原本還以為禦醫已經將人給治好了呢。
安親王聽聞消息也有些為難,隻見他輕扣著桌麵,臉色凝重道:“不是父親信不過雲蘇的醫術,隻是如今這形勢,這替皇上看病可是不同其他,若是可以,父親真的不願你過去。”
“雲蘇也知曉其中的厲害,雲蘇定會小心行事。”
“雲蘇莫要摻和到其中去,你還是像那些個禦醫學學中庸之道。今日你進宮,若是直接治好了皇上,雖然好事,但怕會被人惦記上。”
段雲蘇正要邁出去的腳步一頓:“父親的意思是……”
“詳細的情況你還是回來說與父親聽,父親自會想著法子傳給宮中。”雲蘇懷著王府的血脈,如今情況之下,這胎兒可是出不得半點差錯。他寧願段雲蘇掩飾住所有的光彩,也不願這人被推到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