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樣在腦海中轉一圈，這般枯燥的知識也得到了有趣的解釋。也……好記了許多。
“自然數包括0……”
0是萬物之始，0也是萬物的終結。換言之呀，一切都是從零開始，又回歸到零的。誰不是孤零零地來，又……孤零零地走呢？
“實數……整數……自然數……”
“實數又分為有理數和無理數……”
“整數又分為偶數和奇數……”
“自然數中包括1、合數和質數……”
啊——頭簡直要爆掉。但抱怨並沒什麼用，一秒後方若桐又投入到看書大軍中。隻是啊……眼皮，耷拉——耷拉——閉、上、了。
“吱——”門被方若桐的媽媽輕輕推開，但還是有輕微的聲音傳了出來。媽媽手捧一杯熱牛奶，想著給與學習相抗爭的女兒補充些營養。怕打擾她的學習，躡手躡腳走過去，心中還竊喜沒被發現。方若桐依舊筆直地坐著看書。
終於走到書桌前，輕輕放下盛有熱牛奶的杯子，走近一看，失笑。竟是坐得筆直地打著瞌睡。媽媽思索了半刻，輕輕拍打方若桐的手臂，將她從睡夢中喚醒。
方若桐半夢半醒之中，感覺有人在輕拍自己，眉頭微蹙。腹誹著：哎呀這誰呀，這是誰呀。這世界上最討厭的人莫過於硬是將人從睡夢中喚醒了！可是這拍打如此有節奏，並且不停，讓人不能忽視。方若桐終究是不情不願地睜開了雙眼，醒來時的睡眼惺忪一下被眼前放大的媽媽的臉給嚇沒了。
“哎呦喂，我這小心髒。”小小嘀咕了一句。
還沒等抱怨完，冷意順著脊椎骨爬上了腦中。趕忙要開口說幾句話來補救卻發現張了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來為自己開脫。畢竟她確實是睡著了。
媽媽像是沒發現她的小慌張，隨意地開口問道：“囡囡，複習到哪兒了？這個牛奶趁熱喝了。”
方若桐這才發現書桌旁的那杯牛奶，還熱乎著呢，隻聞得一陣氤氤氳氳的牛奶香。因著苦學數學卻不得要領而緊繃著的那根弦稍稍得到了緩解。
“複習到……數學。牛奶我待會會喝的。”
“好像還有很多科沒複習，是不是不會啊？”媽媽複而開口。
方若桐頭有些大，窘迫道：“嗯，知識點比較多，比較散，有些亂。所以剛剛看著看著睡著了。”
語畢半晌沒聽到媽媽的回答，方若桐望向身後，發現房門不知何時又被關上了，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她自己和一堆等著被複習的書。
心裏五味雜陳，思緒如毛線團繞啊繞的，糾纏成了一團。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與家人的對話隻剩下“吃飯了嗎？”“嗯。”“學習怎麼樣？”“還好。”“課程難嗎？”“嗯。”這樣的話題。單調、枯燥、乏味。一家人關注的事情除了學習，學習，還是學習。除此之外，好像別無所談。
她抱起書本繼續看，無比懷念小時候跟媽媽親昵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