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就要到來,沉沉黑夜我終將蘇醒。
地獄的烈火未燒盡我的靈魂,堂的聖水未洗清我的罪惡。
我已分辨不出自己是誰。
但,我仍將登上王位。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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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
世界經曆了無數次核戰爭,地球滿目瘡痍,大多數的地方已經長不出任何植物,許多動物隨之滅絕。這些都是我從書中看到的,我不確定以前的世界是否真有它們描述的那麼美妙,反正自我出生以來,就在與沙漠和廢墟打著交道。
已經有三周沒有下雨了,一望無際的大漠,四處無人的荒野,呼嘯而過的隻是一陣陣卷著粗沙的大風,我揉著自己的眼睛,眺望遠處的烈陽,炙熱的它已悄悄鑽進了山脊。
我們的領頭人,他帶著一頂顯眼的鋼盔,身披的是件土灰色長袍,或許在此之前它還有別的顏色,但誰又會在乎呢,所有人的衣服都被風沙染成了土灰,即使是我新買的夾克。
幹裂的泥地是廢土上的一大特色,想必領頭人的粗糙嘴唇早就和它差不多了。我們都帶著各式的防風眼鏡和奇異的口罩,所以第一次同他打交道的我沒法猜出他的年紀,隻不過,渾厚的嗓音裏依稀能聽出他的滄桑來。
隻見他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掛滿袖章的大臂一揮,周圍所有朋克打扮的戰士統統點燃了引擎,從腳底下油門所發出的轟鳴聲不斷怒吼咆哮著。
這些人把奇異圖案紋在了臉上,穿戴著的都是毫無規則的銅製胄甲,這種身上東拚西湊的混搭感,被粗野的強盜們自認為是活著的個性和時尚。更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大部分的胄甲都插著一些人類的骨骸,它們被削成了尖刺,豎在肩甲或是臂甲上,他們看起來像地獄裏爬出的鬼怪,總在未戰之前就令敵人聞風喪膽。
不過,在這群怪人的眼裏,我才是最大的異類——一個不留胡渣愛幹淨的拾荒者,一個沒有部落的浪人。
車隊開拔了,我跟著這群瘋子揚起塵埃往峽穀的最深處衝去,按照探子們的法,那邊正有一群聯邦國的走私商人駐紮在穀底,他們做的是奴隸買賣,用自己國家幹淨的土壤換取國外的廉價勞力。當然,對於他們的國家來,私自出賣珍貴土壤到高牆外的廢土上絕對就是個非法的生意,這幫狡猾的聯邦賊不過也是不法之徒罷了。
我們的規矩很簡單,誰衝在最前頭誰就有資格分得更多的戰利品。劫掠部落的每位戰士都想拔得頭籌,可惜做慣了傭兵的我倒沒有這個“好習慣”。即使麵對的是一條奄奄一息的變異狗,誰都有可能會在殺死它前被反咬一口。
帶頭衝鋒的兩個騎摩托的光頭佬,是他們部落裏稱之為最強勇士的男人,力大無窮的他倆曾赤手空拳在一場搏鬥中打死過幾十個手握鐵器的家夥,周圍的人們都懼怕這兩位暴躁的兄弟,生怕哪路過時會被當成泄憤的玩物活活弄死。
光頭佬兄弟互相嘶吼著尖銳的嗓子提早脫離了車隊,藝高人膽大的他們一馬當先駛入了聯邦商人的帳篷群裏,停下車後,倆人狠狠地把摩托往地上一扔,瀟灑地指尖轉動了一圈手中的散彈槍,給烏黑的槍膛裏上了發子彈,踏著威武的步子朝正中間的帳篷走去,車隊不禁放慢了速度,每個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眼珠緊盯著不遠處那兩個身形彪悍的勇士。
“砰砰……”,劇烈的槍響回蕩在山穀裏。
眾望所歸的勇士倒下了,高傲的他們甚至沒有摸到門口的簾子就被幾記冷槍給打穿了後腦勺。
“有埋伏!”飯桶般的劫掠同夥們被眼前的一幕給鎮住了,他們紛紛踩下刹車互相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