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守山張了張嘴,垂著頭,“爹,我認罰。”
芸守山的媳婦任氏陪著跪著,一聽這話就不幹了,伸手捅了他一下。這人是不是傻了,這時候認罰,不是讓老爺子窩火嗎。沒看到人家芸成山都躲過去了。
芸守山沒動彈,就像是不知道似的。
任氏就忍不住了,“爹、娘,這事兒不怪我們守山啊,我們守山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那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守山他……”
任氏準備長篇大論,一直坐在炕上不吭聲的高氏突然道:“老大媳婦,男人話,沒有女人插嘴的份兒,你把嘴給我閉上。”老太太多數時候不會這樣發話,可冷不丁這樣冷下臉來,還真有點兒讓人接受不了。
任氏就張了張嘴,想再點兒什麼,一看這氛圍,還真就不敢吭聲了。
“老大跪這,其他人都散了吧,嬌嬌、月月就交給你了。”老爺子芸伯仁這次是鐵了心,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高氏就點點頭。
馮氏的存在感一直很低,她悄無聲息的拉著閨女,剛要出門,差點兒跟迎麵跑進來的芸晴晴撞上。
“哎呀,三嬸,對不住對不住,我跑的太急了。”芸晴晴跑的飛快,卻沒有氣喘籲籲的樣子,她一進門就愣了一下。
怎麼大家夥都在?
這是有什麼事兒怎麼的?
“晴晴來啦,是有啥事兒啊?”高氏就招招手,“好孩子,你這是從家來啊,你自己來的?”老太太嘴上不,其實有點兒想孫子了。
人就是這樣,遠香近臭的。芸趕山不在她跟前長大,幾個孩子也不跟他們多走動,老太太反而更惦記芸趕山的幾個孩子。可是家裏老頭子不讓她過去,她也得忍著。
結果這份思念就像是那發酵的酒水,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散,反而會越來越醇厚。
“奶奶,您快去看看吧,我奶奶帶著我叔叔,在我們家把我爹給打了。”芸晴晴一臉著急,“我沒聽清楚什麼事兒,好像是要搶我大姐的夫婿還是怎麼的,我大姐關起門哭呢,奶奶您快去看看,去晚了我怕我爹吃虧。”
騰地一下,芸伯仁就站起來了。
“老大,跟我去看看。”嘴上著兒子過繼出去了,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可是實際上,老爺子對於芸趕山這個兒子才是最愧疚的,一聽王氏那老娘們竟然又去打兒子,老爺子這就坐不住了。
高氏也下地穿鞋,“晴晴你別急,我這就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我的兒子,她憑什麼打。”
芸守山愣在那,就這麼的,不罰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那個過繼出去的弟弟,似乎在兩位老人的心裏更有地位。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