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默然。
黑雲中字跡繼續顯現:“你隻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救回你想救的人!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而那張丹方,就是關鍵!它可以讓你打破修煉的桎梏,也是我徹底恢複魂力的希望。你我已是一體,我沒必要騙你。你每進一步,我複活的希望就大一分。唔,有人來了......”
咚咚的敲門聲在外麵響起,丁毅跳下臥榻,打開門,卻是那道僮站在外麵。
他手裏拿著張描花請柬,恭敬地道:“無咎師兄,西門少庒主邀請師兄前往眾芳樓一敘,現車駕正在宮外相候!”
丁毅愣了一下,方始醒悟無咎師兄就是自己。
他點點頭,接過請柬,就向丹宮外走去。自己能成為丹宮傳人,西門大郎助力甚多。自己以後要成為煉丹師,現在同西門這樣的大藥商拉上關係,總是不會錯的。
眾芳樓在青月城最繁華的天宮大街之上,同皇城遙遙相望。名雖為樓,實則屋宇連綿,占地甚廣。假山流水,小橋人家,布置得頗具匠心,倒少有煙花之氣,而多了幾分勝景風韻。
西門大郎將丁毅迎上眾芳樓內,最為華麗高峻的“七星閣”第六層中坐定。
他神秘地道:“無咎兄弟,今夜這七星閣卻有一場盛事,為兄身為地主,不敢獨享,所以請兄弟一同前來欣賞。”
丁毅好奇地道:“什麼盛事,能讓西門兄如此推崇?”
西門大郎笑道:“這眾芳樓雖為煙花勝地,卻不是本土出產,而是從遙遠的南瞻大陸遷來,不到半年時間,便將京師大大小小的風月場所統合於旗下。這份魄力和實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丁毅吃了一驚!
他知道,是時天下分為四塊大陸:中州,北冥,南瞻,西牛。僅腳下的中州大陸,就幅員遼闊,國度無數,即使大能修士,也未必能走遍,更不用說橫跨大陸了。
大郎道:“這眾芳樓的女子,無一不是絕色。其壓軸台柱子,名曰莫愁,身段之妙,傾倒世間男子,隻是其常年麵罩薄紗,使人難睹其廬山真麵。
但每年的今夜,她都會在這七星閣登場,凡能連續答對她三道問題的,就可一睹佳人芳容,甚至還有選作入幕之賓的可能哦!”
大郎話剛落,就聽見有人嘲諷道:“嗬嗬,西門大少,就憑這個煉氣廢材,要錢沒錢,要修為沒修為,也想親近莫愁姑娘?等下輩子吧!”
二人回過頭來,見這層樓裏還有兩桌人,一桌是一名華服青年陪著倆位光頭和尚,一桌卻是長孫曉武和一個黃衣人。
說話的正是長孫曉武。
西門大郎不敢頂撞他,陪笑道:“長孫兄莫非不知,無咎兄弟已被令師收為弟子了,今日你們師兄弟正好親近親近。”
長孫曉武嗤之以鼻:“一個低賤的煉氣小子,也配煉丹?憑借花言巧語,蒙騙座師的信任,就想跟本公子稱兄道弟?真是可笑!等三個月後,看他怎麼哭吧!”
丁毅拉拉大郎,示意不用再說。
他在流雲宗被人呼為廢材慣了,此時,倒也不怎麼生氣。
另一桌人卻驚訝地向他瞧來。
那個長得肥頭大耳的和尚笑道:“堂堂大青國丹宮傳人,竟然是個煉氣小子,這事倒也稀奇的很!不過,貧僧更為好奇的是,那莫愁姑娘的麵紗之下,究竟是怎生一副模樣?”
長孫曉武聽他提到丹宮傳人,心頭十分地不爽,譏誚道:“哪來的花和尚,居然動了凡心!也不怕佛祖降罪?”
和尚笑而不語。
他身傍相陪的華服青年卻滿臉怒容,霍地長身而起,拍桌子喝道:“大膽!長孫曉武,你太放肆了!空相和靈阿大師乃是孤家的客人,你竟敢不敬!”
長孫曉武一抹醉眼,仔細一瞧,渾身打了個激靈,滿麵堆笑道:“喲!是九殿下呀!是曉武瞎眼了,罪過罪過!”
今上尚無正宮皇後。這位九殿下雖是偏妃所生,卻最得聖上寵愛。長孫曉武雖然驕狂,也不敢得罪龍子鳳孫。
九殿下哼了一聲,餘怒未消。
長孫曉武正待起身過去陪罪,他身邊那黃衣人卻一把拉住他,冷笑道:“好大的派頭!如是青木道友來了,我等豈不是要退避三舍,連花酒都喝不成了嗎?”
眾人鴉雀無聲!
青木,正是當今大青國皇帝陛下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