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東皇帝君不顧天將阻攔闖入這雲仁穀,必定是有很急迫的事。殊月介於神與仙之間,本是不該有穀的,但是他的身份特殊,等級特殊,待遇自然也要特殊了。神生於天地,自然是要歿於天地的,雲仁穀就是殊月歿於天地時的地方,凡人稱之為墓地,但神仙都不說死,也不會死,他們說羽化,道行高的仙,也有羽化成神的可能,殊月就是那個可能之一。於是他為自己修建了雲仁穀。

真正的神一般會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作為自己的羽化地,殊月到底還不是神,他礙於天帝之子的身份也難以逃離這九天之上,於是他修了這樣一座宮,雲仁穀。

東皇帝君抬頭瞧一眼殊月的神態,像是宿醉之後剛醒,一副軟塌塌的樣子,自己剛進殿時那副神采估計是他強撐著用術法提神的,於是東皇帝君來了興趣,不想說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了,隻想打趣於他。

殊月已經撐不下去了,他覺得頭很暈,宿醉之後的疲憊湧上來,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不是他吃不得酒,而是他向南衡帝君討的桃子酒後勁實在厲害。

因著酒的關係,殊月臉微紅,眼迷離,有些寬鬆的袍子掛在他的身上,有幾分美人的樣子,東皇帝君想,真想叫畫師將這一幕畫下來,來日再向這位皇太子討要點什麼,也有了個把柄在手裏,有了個他不得不應承的由頭。

東皇帝君還未將這想法敲定,殊月又清醒些了。

“帝君不說說此番前來的目的麼?”殊月拿起手邊的葡萄吃了幾顆,問到:“不會是聽了那南衡的話特地來看我笑話的吧?”

東皇帝君輕笑,眼前這人就是會打趣人。

“本座還以為你對關於她的事情都那麼敏銳。”

聞得這句話,殊月的眼神瞬時清明了,又暗淡下去,他捏著手中那顆葡萄,細細觀看。

“那****不幫我,今日說這種話又是為何?”

殊月隱約是有些怒氣的,但他壓製著,壓製著,讓自己不至於在這人的麵前露出醜態來。但他顫抖的身軀還是出賣了他,叫人看著心疼。

東皇睨了他一眼,道:“我以為這些年你多少有些長進……卻還是那個毛頭小子。”

殊月卻發了怒。將那盤葡萄打翻在地。

“來人!送客!”

東皇卻先行走了出去,“我隻告訴你,一別三百年,伊在崖石尖。”

話音落,人已不見。

一別三百年,伊在崖石尖。

崖石……崖石……封靈侯!

還不待守門的兵將反應,隻見一道藍光從殿內射了出去,劃過天際,不見了。

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還有刺骨的寒意,我又一次的叫人算計了。

第一次是前世,叫人算計了一輩子。第二次是小乞丐,那個我曆練途中的第一個朋友。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也許很猙獰,也許很淡然,又或許我因為遭受寒冷,除了麵色鐵青再沒有多餘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