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回來,唐安彙報情況道:“先生,我們來的那個方向,洞口已經被坍塌的石頭堵住了。其他的幾個洞口,也都有些情況不穩。隻剩下,回去的那個洞口可走了。”
“那我們就回去。”
唐南適說了句話,就沒有再開口。
因為剛才奔跑的過程,傷口在不停地撕裂,現在那裏疼到了極點。
他在忍耐疼痛。
唐安也沉默了下來,他明白,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炸山的事情,不會是唐南楊下令做的,隻會是謝爾家讓人做的。
這說明,謝爾家一群人,準備背水一戰。
他們要炸山,絕不會隻炸一次,他們會把這裏所有的山都炸了,隻留一處安全區。如果在謝爾家那些人行動之前,他們沒能找到達安全地帶,那就隻剩下一條死路。
三人很快,再度出發。
快速前行了一段距離,唐南適不知道是山洞裏的空氣變得稀少,還是自己的高原反應了。
他感覺肺部的空氣在逐漸的稀少。
口鼻都用上,也沒辦法讓自己好受一些。
唐南適的步伐慢了下來,冰冷的汗珠積聚在他蒼白的臉上,然後彙聚在堅毅的下巴,滴落在地麵上。
唐南適攥得手咯咯作響,極力想用痛楚,來讓自己清醒一些。
但視野裏的景象還是無法控製的變得模糊。
唐安不時的回頭看唐南適,但由於山體雪崩引發了洞內坍塌,洞裏的光線更差,所以唐安根本沒注意到唐南適此刻的臉色。
沉默的走了許久,身後忽然響起噗通一聲。
唐安瞬間警戒了起來。
他以為是謝爾家那些人偷襲,然而在回過身,看到唐南適倒在了地上,心裏大驚。
“先生,你怎麼了?”
唐安迅速的跑到唐南適跟前,檢查他的情況。
可碰到唐南適的臉,才發現他臉上已經被冷汗打濕,像是剛洗過了臉一樣。
唐安把溫如意放下,把唐南適扶起來。
溫如意坐在冰冷的地上,心裏如墜冰窟。
她最怕發生的事情,還是到了……
她要害死唐南適了……
溫如意抓著唐南適的手,感覺到他的手在顫動,眼裏忍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唐南適,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嗎?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趕緊給我起來……”
唐南適感覺肺部像是有一隻手,在用力的擠壓肺裏的空氣。
因為身體缺少氧氣,連帶著聽覺和視覺也受到了影響。
他看著唐安和溫如意,知道他們在說話。
然而他一個字都聽不清楚,那些聲音湧入耳中,都成了嗡嗡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要陷入昏迷的時候,唐南適用盡全力,抓住唐安的手:“唐安,我命令你,帶如意出去。”
溫如意聽到唐南適這句話,知道他做的什麼打算,斷然拒絕:“我不會跟著唐安走!唐南適,你聽好了,你敢死,我就立刻自殺!”
“如意……”
唐南適輕聲喚了她一聲,像是要說話。
可溫如意根本不聽,因為她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
溫如意捂住了耳朵,大聲喊:“唐南適,我說到做到!你不許死!你給我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