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微微一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諸位熱情萬分的前來尋我,是要請我喝酒嗎?”
獨孤明回顧左右,戟指笑罵道:“你們看這蠢貨,竟以為我們是來請他喝酒的!”
其餘五人神色各異,除了一人神色嚴肅之外,其餘四人同時哄笑起來,紛紛罵道:“這蠢貨失心瘋了。喝酒,我隻請人喝斷頭酒。”
“待老子送你歸西,你可在閻王哪裏喝個痛快。”
“殺這樣一個蠢貨,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
這幾人個個都是久經殺戮的好手,當然不會這樣淺薄。雖然他們說著氣煞人的話,隻是為了激怒葉洪。
一旦人們在戰鬥時發怒,必然發揮失常,他們自然可以從容取勝。隻是,葉洪前生堪稱是殺人如麻,區區激將法,太小兒科。
葉洪淡淡一笑,返回自己的桌子。他從容自若的提起酒壺,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平胸而齊,道:“一杯濁酒,為諸位送行。”
獨孤明冷笑道:“狂妄!高老師,請您出手,給這狂徒一個教訓。”
高登虎年越三十餘歲,身材高大,容貌猙獰,甚有可怖。聞言,他傲然一笑,雙手一分,各持一根短槍在手,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急刺葉洪。
人未至,一道槍虹已然破空而至。
麵對一名武尊的強猛攻勢,葉洪微笑著舉杯一飲而盡,同時向側方邁出一步,恰好避過高登虎的槍虹。
葉洪屈指一彈,酒杯如風而去,直撞高登虎的咽喉,隨之長笑道:“諸位若是有膽,就跟來吧。”
言罷,葉洪也不和高登虎糾纏,轉身輕飄飄的飛上馬背,打馬向著小路疾馳而去。
葉洪的動作堪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張少華是琅琊郡少見的暗器好手,可適才連打三顆鐵蒺藜竟然連葉洪的衣角都沒有挨著。等他轟擊馬匹時,卻被葉洪揮劍打落,頓覺臉上無光。
獨孤明更是狂怒,狠狠的瞪了高登虎一眼,喝道:“廢物。”說著,他便要打馬追擊。然而,旁邊一人一把抓住了獨孤明的馬韁繩,緩緩的道:“少主,小心有詐。”
獨孤明一愣,問道:“楊叔,怎麼說?”
楊叔,名叫楊師雄,是獨孤壽的結拜兄弟,性格穩重。獨孤壽堪稱梟雄,信奉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為了對付葉洪區區一階武師,不僅招攬了高登虎等凶徒,還另外派了揚師雄過來。葉洪之所在立刻退走,正是因為這楊師雄同樣是武尊修為。
“少主,此人見了我等,竟沒有絲毫懼色。不是實力高強,就是另有詭計,不可不防。咱們要殺他,不必急在一時。”
獨孤明不以為然,道:“楊叔過濾了。就憑咱們六人合力,就算是百勝侯葉鼎來了也是死路一條。咱們隻要堂堂正正的碾壓過去,葉洪能有什麼辦法?”
楊師雄無言以對,他也覺得葉洪無路可逃,可心中總是覺得不安。
“不必多想,追!”獨孤明一馬當先,向葉洪追去。
葉洪的坐騎黃驃馬十分普通,而獨孤明等人的坐騎十分神駿,不過半個時辰,便追到了二十丈內。
張少華正要發暗器襲擾,葉洪似乎未卜先知,舍棄坐騎不要,一頭紮進了小路旁邊的樹林之內,三兩下竟不見了蹤影。樹林內草木茂盛無比,足有一米高下,連道路也是沒有,可謂荒涼無比。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獨孤明兩次徒勞無功,眾人的氣勢卻已消磨殆盡。但獨孤明不肯放棄,咬牙為眾人鼓勁,喝道:“這賤人不過是剛剛入門的後進小子,據情報上說,一個月前,他還是廢物一個。隻要我們小心在意,定可將其拿下。”
楊師雄沉聲補充道:“大夥兒兩人一組,距離保持在五十丈內,不可分散給對方各個擊破的機會。”
高登虎四人自然沒有意見。六人分作三隊,闖入了樹林。其中,高登虎和張少華一隊,楊師雄和獨孤明一隊,另外兩人又是一隊。
這兩個家夥能夠被獨孤壽招攬,自然也不是打醬油的普通貨色。兩人本是同胞兄弟,一名賀勝,一名賀關,都是八階武師。而兩人聯手尚有一套兩儀神刀,威力無窮,就算碰見九階武師也可輕鬆戰勝。
兩人仗著這套刀法,做一對兒江洋大盜,日子過的十分瀟灑。若非官府最近追捕的很緊,兩人也不會舍棄自由投入獨孤壽門下。
六人走進樹林一刻鍾後,仍舊一無所獲。樹林內一片寂靜,唯有眾人踩在枯葉上的沙沙聲。
賀關輕聲道:“大哥,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賀勝也有同感,但此刻卻不是泄氣的時候,他故作豪氣的拍了拍腰畔的長刀,滿不在乎的道:“長刀在手,咱們兄弟怕過誰來?”話音剛落,賀勝忽然抬頭,見葉洪站在一根樹枝上,正朝他們兄弟微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