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涼風裹著落葉,緩緩吹來。在青鎮通往木都郊外的官道上,隻見一位少年俠客,上身穿著陳舊的灰褐色短衣,下身的長褲也有些破爛。背著包袱,手持短劍,沿著路慢慢走著。他走了有半個時辰,依稀看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家茶館,於是加快腳步,不久便來到了茶館。放下包袱和短劍,在店外的長凳坐了下來。
“小哥兒行路累了吧,正好歇歇腳,想喝點什麼茶啊?” 茶館的小兒看見來了位路人,便來到桌前問道。
少年回道:“來盞涼茶便可,店家,我想和您打聽個事,這兒離木都還有多遠路程啊?”店小二邊倒茶邊回道:“我們這茶館到木都還有五十多裏,沿著官道往東半天的路程。小哥兒你這去木都幹什麼啊?”
“我去木都找個親戚,看能不能找些事兒做。”少年答。
這時茶館的老板娘站在門口叫到:“小二啊,又在偷懶啊,快去店裏招呼客人去。”小二趕忙跑進店裏。這時老板娘慢悠悠的走出來,坐在少年旁邊。
“小哥兒這是要去木都啊,我還是勸你明早再去吧,你現在要是趕路去,估計城門都關了。”那老板娘坐到少年身邊說著。
少年不解的問道:“木都的城門關的那麼早?”
老板娘擺了擺手說道:“你有所不知啊,這幾個月漠北在攻打木都郡,兵荒馬亂的,人們四處逃難啊。官兵怕有漠北的奸細潛入城中,所以下午不到日落就關城門了,還不如在我這點了休息一晚,明早再去城裏找你那親戚。”
少年聽她這一言,也覺得不無道理。這幾日的趕路,身體已經很是疲憊。不如今天在這裏住下,早些休息,明早一出發趕往木都。
見少年若有所思,老板娘趕緊說道:“我這茶館雖然小,但是二樓的客房也是幹幹淨淨的,你再猶豫待會別人住了,這方圓幾十裏可沒第二家了。”
聽到這話,少年趕忙回到:“好,那我住下了,你帶我上去吧。”這老板娘笑嗬嗬的帶著少年進店上了二樓。
這茶館雖小,二樓卻也布置的整潔。少年選了走廊北側最靠裏的一間客房,交了房錢,和老板娘聊了幾句便進了房間。
放下包袱和短劍,少年躺在了榻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
自從奶奶去世這一個月來,自己背井離鄉。奶奶臨終囑托自己,去木都找奶奶的妹妹,讓那親戚在木都給自己找些事做。可自己擔心親戚肯不肯認他,就算肯認自己,自己卻又不甘寄人籬下,想自己闖一闖天下,這一路走來心裏糾結了好久。
“哎,真是愁啊,還是不去想了,聽天由命吧。”少年翻了翻身,不久就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被窗外的一陣馬鳴聲所驚醒。屋內已經有些黑了,他借著走廊裏微弱的燭光,走到窗口,向外看去。茶館後院裏兩名大漢正在栓馬,兩匹馬上各自托了一個大麻袋。那兩人栓完馬後,扛著麻袋進了茶館。不一會兒少年便聽到那兩人和店小二的交談,少年走到門口,貼著門聽著樓下的動靜。
隻聽一名大漢叫嚷到:“你別瞧不起我們漠北人,爺可不是沒錢啊,定一間客房,再準備些酒菜,爺趕路可是餓了。”
小二賠笑說道:“那兩位爺把麻袋放在倉房吧,我帶你們上樓吧”另一名大漢說道:“麻袋我們扛著放房間,不用你操心了,你前麵帶路就行。”
少年這才明白這兩人原來是漠北國的人。那小二帶著這兩人住在了少年的對麵那間客房裏,兩名大漢進房間裏放下了扛著的麻袋,隻聽小聲說了幾句便下了樓。不久聽那兩人便唧唧歪歪的喝起了酒。
行走在外,多留些心也是正常,況且那兩人住在這裏和少年也沒什麼關係,少年轉身走到床前,又躺下準備入睡。可肚子卻咕咕叫了幾聲,少年這時感覺到有些餓了,於是起身從包袱裏拿了些銅錢,去樓下打算和店家買些餅吃。
就當他關房門時,卻聽見有很微弱的聲音,仔細一聽,很像是人的聲音,好像是嘴被什麼堵著的聲音。再仔細聽那聲音,原來正是從剛剛那兩個大漢的房間發出來的。少年心中生出了疑惑,這兩人晚上扛著麻袋,還不讓別人碰,肯定有問題。於是少年輕輕來到樓梯口,探著身看了看樓下,那兩個大漢還在喝酒吃肉,正不亦樂乎。少年又輕輕返回那兩人房間門口。
慢慢打開房門,一眼看見床上的兩個麻袋,兩個袋子裏有人在蠕動,少年慢慢靠過去,低聲問道:“你們是被那兩個漠北人綁來這裏的嗎?”袋子裏的人聽到有人詢問,激動的在袋子裏不停地亂動。少年趕緊說道:“你們別動,我這就給你們鬆綁,不過你們不要亂動,不要叫喊,那兩個人在樓下吃飯,可別被他們聽到啊,我可打不過他們倆。”袋子裏的兩個人也不動了,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