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派出的村中的一些普通的修者,站在進山口仔細地盤查,每一輛車都不放過。
秦風沒有見過這幾個修者,這幾個修者自然也沒有見過秦風,但是在車裏看到了羞月,一下子激動的不能自已,登時要將秦風綁起來。
秦風不耐煩地將幾個人推開,罵道:“我是送她回來的!”
這幾個人沒想到會錯了意,也破口大罵:“娘的,你還敢回來!就等你回來!”說著又要動手。
羞月在一旁怯生生地說道:“幾位叔叔,這位是我的大哥,他是好人,是他將我救回來的。”
這時,這幾個人才停手,不過,“大哥”二字將幾個人嚇得呆了。
要是秦風是白老太太家的人,自己這不是自討苦吃,於是慌忙退出幾米遠,又是鞠躬又是拱手。
“對不住對不住!是兄弟幾個太著急了。”
秦風沒有說什麼,直接將車開走了,後麵那幾個農民修者連忙給村裏打電話,“大小姐回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還不用進山去羞月的家裏,僅僅到村口處,就有烏泱泱一大片人站在那裏,一堆灰色的黑色的人裏,白老太太和她的幾個丫鬟身穿白衣極為顯眼。
秦風和羞月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羞月下了車,先是她的母親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她,然後猛地一把又拉開,上上下下看了好久,“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接著,鬆開了手,讓羞月來到了她父親和太太奶奶的麵前。
她的父親不怒自威,隻是看著羞月,就讓羞月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白老太太也看著羞月,但是看著看著,臉上又是惱怒、又是愛憐、又是擔憂、又是後悔,一分鍾內變換了數個表情,最後歎了口氣,將羞月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月兒,下次,下次再想出去,我陪你去,別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奶奶對不起你……”
羞月吃了一驚,不知平時威嚴苛刻的太太奶奶這是怎麼了,連忙撫起白老太太的背,“太太奶奶,是我不好,讓您擔心了,對不起…”
白老太太搖搖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秦風在羞月身後看得真切,這白老太太的眼角,竟然多了幾珠晶瑩的淚水。
羞月的父母默默看著祖孫倆,那些丫鬟侍從們垂頭不語,那些村裏的普通的修者自然不敢出聲。
諾大的村口,一時之間,這裏唯有寒風刮著大雪,嗖嗖地撲過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白老太太鬆開了羞月,這一鬆像鬆開了所有人的喉嚨,人們又開始說話了。
白老太太從旁邊丫鬟的手裏接過一個繡花的風披,披在了羞月的肩上,拍拍她的臉,憐愛地說:
“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些天該走累了。”
白老太太將羞月推給了旁邊的丫鬟和她的母親,讓她們先走,然後自己走到了秦風的麵前。
秦風以為白老太太會責難他,逼問他,因此早已經和羞月串供,準備了一套說辭想要騙白老太太。
沒想到白老太太竟然沒有責難他,反而心平氣和地對秦風說:“多謝七長老救回我家羞月,這曆時將近半月,想必頗費了些周折,老婆子在這裏謝過了。”
秦風哪敢當此大禮,連忙彎腰:“不敢不敢,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白老太太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這一走,竟然讓秦風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要知道,他本來打算將所有的事情都編一遍,但是將有人刺殺羞月的事情告訴她,也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誰知道白老太太一反常態,竟然不聞不問,見到羞月平安歸家就心滿意足了。
秦風看著白老太太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猶豫起來。
如果不說,那麼免去了麻煩,從此自己還能有白老太太的人情;如果說了,那麼勢必要撒謊,如果撒謊露了餡,那不僅自己和白老太太交了愁,從此羞月的處境也會變得不好起來。
秦風正猶豫著,看到被眾人擁著,走在前麵的羞月突然回頭,臉上掛著又幸福,又哀傷的表情,兩種心緒就那樣自然地交疊在一起,秦風的心尖兒突然一顫。
“白老太太!”秦風喊道。
白老太太緩緩回頭,適才臉上的那抹微笑還沒有消散。
秦風看了一眼羞月,緩緩說道:“白老太太,羞月她又被人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