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風將羞月帶到了家裏的時候,四女望著羞月說不出話來。就連她們大概也沒有見過這樣不施粉黛,卻傾國傾城的容顏吧。
秦風怕四女誤會,於是先拉著羞月進去坐下,然後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前前後後地說了一遍。
當她們聽到羞月被禁錮深閨,不能見識現在的社會,不能交朋友,甚至不能走出家門的時候,頓時起了強烈的憐憫之心。
她們圍著羞月問這問那,不一會兒,所有人都喜歡上了這個溫婉的姑娘,秦風被晾在了一邊,無奈地和銀子,小小白地對望。
陳林林一拍桌子,說道:“我們說這麼多幹什麼?不如直接將她帶出去玩玩,廣城好玩的東西可多了。”
秦詩雨坐在羞月的後麵,挽著夏寧的胳膊,拍著手說:“不錯不錯!現在出去?快晚上了,我們可以直接去夜市!寧寧,是不是?”
夏寧笑著點頭。
許琪涵捂著嘴笑道:“去是去,但是帶不帶他呢?”說完指了指已經被眾女遺忘的秦風。
陳林林含笑瞪了秦風一眼:“哼,不帶他,帶他有什麼用?”
秦詩雨也是這個態度,夏寧隻是笑著沒有說話。
許琪涵挑起了這個話頭,最後還是自己接了下去。她說道:“不如,我們買的東西讓他來提好了。”
秦風一聽這個,突然覺得非常沒有麵子。他想象自己站在五個美女的後麵,手裏提著一大堆的東西,這不是公主家的老仆人是什麼?
秦風連忙擺手,“不去不去,你要讓我當仆人,我可不同意。”
“你不同意?”陳林林朝秦風走過去,狠狠掐住秦風的一隻耳朵,“同不同意?”
秦風連忙點頭:“同意同意!”
眾女笑作一團,秦風耷拉著耳朵,跟著嬉笑打鬧的眾人出去了。
廣城的夜市有著擁擠的不堪和擁擠的美,這些互為對立麵的東西在即將到來的喜慶麵前融為了一體。
哪怕是再髒亂,再不堪的東西,在混雜著煙花、糖果、白雪的複雜氣味裏,和容納著歡喜、自由、輕鬆的黑暗中,也變得模糊了邊界,那謂之為醜的東西在這一個夜晚變得可愛起來。
秦風在路上沒有看到試圖挑逗五個美女的無聊份子,也沒有碰到裏專門找茬並挨揍的街頭混混。
大街上的人們都將吃驚含在嘴裏,抑或是帶著些許的迷茫,看著走在秦風前麵的五個曼妙的年輕的軀體。
秦風在陳林林的驅使下,做了很多“體力勞動”。
這體力勞動和秦風想象的一模一樣,他像一個行走的衣架子,伸出五六個長長的枝杈,每一個枝杈上都掛著一堆手提袋,那是用成堆的金錢換來的物質上的滿足。
秦風有一瞬間仿佛回到了上班的時候,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身上會掛著一大堆的幾十萬的東西。
胡適說人生如夢,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夢,他怕自己睜著眼睛,再一睜眼,就躺在了三年前的床上。
時間在哪裏都是快,這裏快,那裏也快,不如讓自己醉著死,好過平凡地生,他不想再想了。
耳邊是嘰嘰喳喳的鶯歌燕舞,眼前是幻滅又堆起的都市光輪,他提著這些東西,再次感受到了生活的重量。
不過是三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從一個商場逛到了另一個商場,從一條街逛到了另一條街,手裏提的不止有給羞月買的衣服,還有眾女精心挑選的零食。
看來今晚注定不能早早地休息了,秦風苦笑,笑罷又搖頭,新年將至,放肆一晚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過了新年,羞月也就要走了。
秦風想到羞月的離去,突然有點於心不忍。
他不知道羞月在此前是什麼樣子,反正到了這裏,羞月嘴角上揚的弧度再沒有掉下來過。
她出生在這個時代,理應屬於這個時代。
晚上,秦風又是做了修電視的師傅,又是做了說書的匠人,既唱歌,又跳舞,反正在五個女生近乎蠻橫的要求下做了一大堆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
但是看到她們倒在沙發上歪歪扭扭的樣子,秦風又覺得這樣做是值得的。新年將至,有何不可呢。
就這樣,秦風和五女玩鬧了大半夜才停下。
他一一將她們抱進屋裏,蓋上被子,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躺下。
已經是淩晨四點鍾,窗外寂靜無聲,偶爾有一兩聲炮響,可是震不破夜的粘稠。
秦風躺在床上,將要睡著的時候,他聽到了二樓的窗戶傳來噠的一聲,那是窗戶的卡梢被撥掉的聲音。
二樓,二樓那個方向,是誰呢?
是詩雨?不是。許琪涵?陳林林?夏寧?不是,是羞月。
是羞月!
秦風猛地坐起,連忙推開門跑下樓去,哐地一把推開了羞月的門,就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羞月的床頭,一把斧頭行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