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馳剛剛躍上馬背,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淡淡的問,“要走了嗎?”
我歡快的從白馳的懷中跳出來,扒上禦玨的肩膀。
“不想再去看一眼若若嗎?”禦玨將手舞足蹈的我扶穩,然後低聲黯然的問。
看若若?是了,一定是我的骨灰盒了。
錯錯,是若若的骨灰盒,我現在是一隻貓。
白馳臉色也是一黯,並不回答。
“準備去哪裏?”禦玨又問。
“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白馳模擬兩可的回答道。
禦玨沉默了一會,然後翻身躍到另一匹馬上麵,朗聲說,“介意再多一個人嗎?”
白馳啞然一笑,大聲問,“你是想逃婚吧?”
逃婚?我慌忙的支起。了耳朵,掛在禦玨的肩膀上斜著眼睛打量著他的神情。
禦玨一臉的不自在,低聲說,“不是逃婚,我從來就沒有打算娶春天”
“人家可是為了你在滿朝文武前丟盡臉麵誒”白馳笑嘻嘻的說,“其實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女人,對了,這一次青宮釋與唐珊合作,難道是兩人和解了?”
“不是”禦玨沉著臉說,“他們永遠不可能和解”
“繼續內亂?”白馳語氣裏可沒有絲毫關心的成分。
“落塵回來了,冰月教怕是有大變故了,唐珊現在也頭疼的很”禦玨洞悉的說。
白馳還是漠不關心的“哦”了一聲,然後笑著說,“你想跟著來就跟著來吧,反正我也挺舍不得這隻貓的”,說完,他又接了一句,“我住的地方老鼠很多”。
我一臉黑線,我才不抓老鼠呢!
“走吧”禦玨很瀟灑的策馬前行。
當然,他們並沒有走成,不僅沒有走成,反而還被抓了起來。
剛剛一出城門,就有幾個兵勇靠了過來,裝模作樣的說要查過關文書,結果灑了一把迷煙。
君子敵不過小人啊,可憐兩大高手就這樣被如此的肖小之輩得逞了。
我自然沒有暈倒,可是我也不會臨陣脫逃,就算是貓,也得做一直義貓啊。
所以我鑽進禦玨的衣襟裏,其他人也沒有注意我們。隻是上,他們隻是找了兩個大麻袋將白馳與禦玨分別裝了,然後扔到一個大牛車上,咯吱咯吱的將我們運到了一個似乎是水牢的地方,因為我們被仍下去後,似乎濺起了一片水花。
我順著衣襟一直爬到禦玨的臉上,遲疑了一下,然後順著他的鼻尖慢慢的****著,滑滑的味道,然後怯生生的……好吧,沒有怯生生,是別有用心的一直流連到他薄薄的唇上,溫潤的,淺紅色的唇,泛著淡淡的薄荷味。
長長的睫毛翕動了一下,一雙潤澤漆黑的眼睛緩緩睜開,帶著些許的迷惑和動情,慢慢的看過來……
然後是一陣短促窘迫的叫聲,你試一試被一隻貓輕薄後會有什麼反應。
我縮著爪子蹲在他的胸口,滿眼無辜的瞧著他:拜托拜托,又不是第一次,至於那麼大的反應嗎?
看得出來,他忍了很久才沒有將我掐死。
臉紅了幾紅後,他終於開始做正經事情了,那就是從這個大麻袋裏爬出來。
爬出來後就順便把白馳也從另外一個麻袋裏拖出來。
我已經從可憐的禦玨身上跳了下來,趾高氣揚的巡視著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我猜的不錯,果然是水牢啊。
“你臉怎麼那麼紅啊?”剛剛醒過來的白馳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是不是中毒了?”
禦玨別開臉,並不回答。
不就是被貓舔了一下,然後被貓咬了咬嘴唇,在脖子那裏拱了兩拱嗎,至於到現在還一副受人欺負的小媳婦樣嗎?我翻翻白眼,無視禦玨望過來的眼神。
“沒事”白馳拉過禦玨的手腕試了試,然後放下心問,“這是哪裏啊?”
“應該在宮裏”禦玨冷靜的觀察了一下周圍,這個水牢說不上太大,但是柵欄牆壁看得出來都是上好的材質所製,也就是所謂的固若金湯了。
“那會是誰?青宮釋?唐珊?還是……”白馳簇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是我!”一個嬌俏的女聲在門口響起,禦玨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向牢門外的方向喊了一聲,“春天?”
“就是我”春天的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雖然語氣含笑,卻讓人覺得莫名的發涼。
我疊起爪子小心的想:不會是出現第二個唐珊吧。
這個念頭一閃入腦中,心中不禁有點發毛。
“若若已經不在了,是不是,禦玨哥哥?”春天嗲嗲的說,“所以,我不需要成全你什麼了”
“那個,我是不相關的人,可以先走吧”白馳很不知趣的插話道,“我保證絕不幹涉你們的事情”
這就是所謂的臨陣脫逃的朋友。
春天絲毫沒有理會他的話,仍然好聲好氣的說,“可是你的劍術太高,放你出去,我怕你臨時改主意回來管閑事”
“不會不會,我這人最怕麻煩的”白馳連忙表明立場。
連我這隻貓都要鄙視他了。
“還是請白公子在這裏委屈幾日吧,等我和禦玨哥哥成親後喝杯喜酒再走不行嗎?”春天笑嘻嘻的說。
白馳愣了愣,然後歎氣說,“可惜我身無長物,實在是出不起彩禮錢”
“白公子對我哥哥有恩,身為妹妹的,怎麼會要恩人的彩禮錢呢”春天說得滴水不漏,然後嬌俏的喚了一聲,“禦玨哥哥”
禦玨極其無奈的靠過去,隔著柵欄繼續表明心聲,“春天,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春天的臉倏然靠近,乘機在禦玨的嘴上偷吻了一口。
禦玨怔了怔,可是在他做出反應之前,我已經率先伸出爪子向春天抓去——就算我有心成全你們,可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負禦玨,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