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等待(1)(2 / 3)

“不了,睡不著,我打算去陵墓。”男人站起身,昂長的身體,有著強健體魄,足以讓任何女人為之心動,披上一件亞麻色的土耳其長袍,腰間束上黑色鑲金的帶子,在配上金縷靴,將他仿若帝王般的尊貴,展露無遺。

他很俊美,不,與其說俊美,不如說俊美這個詞是為他所誕生的,濃密褐色及肩長發閃爍著微微的金色光澤,臉龐如玉質雕刻般精致細膩,卻也霸氣無比,雙眸如同綠瑪瑙般深邃,總是暗淡的眸光,讓他看起來有種憂鬱型的魅力,再配上線條最完美的唇型,隻要他願意,是女人都願意為他死。

但,他沒有女人,一個都沒有,甚至……

利奧咳了咳,他的主人活了二十三個年頭,至今還是個童子雞,更確切一點說,他對女人半點興趣都沒有,當然他絕不是GAY,他就是不喜歡女人,甚至不喜歡到隻要女人碰他,他就會變臉的地步。

“讓其它人也準備一下,馬上出發,對了,讓斯布卡爾,也一起去,就算他不喜歡,也不行。”

斯布卡爾是皇家禦用醫生,醫術高超到連世界衛生組織都願意膜拜他的地步,但他心高氣傲,除了土耳其皇室成員……這個皇室成員還得篩選一下,更精確的說,除了眼前這位親王,以及護衛他的人,他從不救治旁人。

最有意思的是,斯布卡爾也和自己一樣,前世的某一世,是被親王所殺。

親王也有要他捅一刀的事情發生。

哎,想起來,就心驚。

“那我先出去準備,您在休息一下。”

利奧退了出去,隻留他一人留在房間裏。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陣冷風掠過,吹起了他及肩的發,黑夜中,一輪銀高掛於天際,呈現出並不完美的圓,它很碩大,離得也很近,近到仿佛可以看到上麵深淺不一的坑洞。

看著這輪月,他似乎難掩一種激動,激動裏卻有著一抹害怕,他顫抖手在窗框下,握著拳,抖得更為厲害。

他等到了,終於……終於等到了。

但,她可會原諒他。

會嗎?

他有點害怕,有點退縮。

漫長的像是沒有盡頭的時光,他能忍受,比地獄的深淵,還要恐怖的寂寞和悲涼,他也能忍耐,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懼,即使分分秒秒都度日如年,煎熬無比,他都能挺過來。

如今,他終於等到了,可是卻沒有雀躍,沒有欣喜,有的隻是害怕。

害怕她淡漠的眼神,害怕她怨恨的雙眸,害怕她……不願意原諒他。

抖顫的拳,顫得更劇烈,隻好握得更緊,但是顫抖像是有著感染力,蔓延至他的全身,他像痙攣了一般。

“原諒我,求你一定要原諒我。”無聲的訴說,飽含苦與澀,健碩的身型,在此刻看起來脆弱的如同風中蒲柳。

一絲絲,一寸寸,那名叫哀傷的情感,在月夜下,飄散無盡……

這裏是古代赫梯哈圖沙什城的遺跡,經過三千三百多年的風霜洗禮,曾經巍峨雄壯的城市早已在曆史的河流中風化成了土堆,隻有些許的殘垣斷壁還在訴說著昔日的輝煌。

一陣風兒吹過,隻有飛揚的塵土和微擺的野草,入眼所見盡是一片荒涼和蕭瑟。

然而,這片一年前還光禿禿的地方,此刻卻有了很大的不同,在遺跡北部的峭壁上有一棵參天巨木,那粗大而茂盛的枝葉將整個天空都遮去了大半,青翠碧綠的樹葉像是最上等的翡翠,在陽光下豔麗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這棵樹名叫月華羅,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樹種,它白天翠綠,夜晚燦銀,極其珍貴。目前,除它之外,僅希臘的海中月生長著一顆。

一年前,這裏的遺跡發生了地震,它從地表斷裂的橫溝裏突兀地冒出頭,然後宛如從土裏長出來似的升起,讓人歎為觀止。

更驚奇的是,它竟然是座陵墓,一座公元前十四世紀的皇妃陵寢,這個發現讓世界各地的考古學家都異常的興奮,紛紛派遣隊伍前來考察和研究。

然而,有“世界第一偵探”之稱的英國伯爵理查德·哈德斯卻用他巨額的財富,以及強大的人脈關係,嚴禁這座陵墓被挖掘和研究,就連土耳其共和國一向深居簡出的親王殿下也下了強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這座陵墓。

一年過去了,這座陵墓依然屹立於懸崖峭壁上,聖潔如女神般地在高原幹澀的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又一個月夜來臨,月華羅在天與地之間展開它那銀亮的枝葉,光芒璀璨,如一束通天的光柱。

寂靜的夜晚,本該是無人的陵墓裏卻站滿了人。

理查德·哈德斯在玄室裏來回的走動,很是焦躁,看到的人見他來回走動,隻覺得眼暈。

忽然,他像是忍耐不住了,紫眸瞪向一直凝視著玄室壁畫的人吼叫道,“月亮已經升起來了。”

這人便是土耳其的親王,他修長的身影站在一幅美絕人寰的壁畫前,一動也不動,本該無光澤的翠綠色眸子,卻因為這幅壁畫,閃著難得一見的光彩,仿佛除了這幅壁畫,世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吸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