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是親眼所見,阿妮瑪也看到了,正吃驚的抽著氣。
“你……你一定耍了什麼鬼計。”
阿爾緹妮斯攤了攤手,表情很無辜說道,“鬼計?我能耍什麼鬼計,你不會想說是水有問題吧,這水可是你這位貼身侍女端來的,我可是連碰都沒碰過。”
達芙妮窒了窒,她說得很對,水是阿妮瑪端來的,水不可能有問題,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水一下,手掌隻是平放在水上而已,字就出現了。
怎麼會!?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啊,那我再玩一次看,這次換個顏色吧。”阿爾緹妮斯說得分外輕鬆,和之前一樣,手掌平放於水麵之上,默念了幾句,再撤開手。
水中再次驚現出一行字,這次是墨綠色的,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晰,在水中隨波舞動,就像飛舞的彩帶。
達芙妮該死。
達芙妮殺千刀。
達芙妮混蛋。
這些字出現的時候,達芙妮試著用神力攪亂水流,但那些字還是出現了,隻不過暈化比前次快了些,其他一無二致。
阿爾緹妮斯在心裏偷笑,她就知道這個方法能奏效,水中顯字,是二十一世紀那些占卜大師最拿手的騙人把戲,曾經她為了戳穿一個這樣的神棍,向爺爺的一個魔術師好友討教,因而學會了。
水中顯字原理十分簡單,就是在透明的米紙上用油性彩筆寫上字,小小的指甲那麼大小的一片就行,然後放入水裏,當然放入水裏的時候,要不被人發現,這難不倒她,施展魔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轉移觀看者的視線,她那些晃動手,和默念咒語的舉動就是為此特地做的。
米紙就是燕麥紙,二十一世紀的用途大多用於包裹糖果,所以是可溶性的,遇水就會融化,但油性的彩墨卻遇水不化,等米紙沉到水底融化後,用油性筆寫的小字,就會漂浮在水中,因為很小,很難發現,但會因為水的波動,而暈化,使得字從小變大,讓人看起來就像是水裏突然有字一樣。
來這裏之前,她聽了圖雅的占卜方式,就想到了這個手法,不過準備功夫花去了些時間,幸虧這個時代也有米紙,不過不是用來包裹糖果的,而是化妝品,代替油性彩筆的東西,就是這個時代的唇彩和用於勾畫眼線的墨綠色油粉,據說非常不容易脫妝,所以遇水自然很難融化。
當時就是想到要用這個手法來欺騙達芙妮,她還特地對圖雅說,要好好裝扮一下,好精神一點去見妹妹,這才有時間準備。
她也料到達芙妮會暗中阻擾,如同圖雅占卜她是妖女一樣,既然她是河神之女,操縱水一點不難,但是她不會想到,自己動手腳的可不是水,而是在水裏添加東西,所以不管她怎麼操縱水,水始終都是水,隻不過是施展這個魔術的媒介而已。
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看得穿。
眼見一行又一行的罵人字句,在水麵上漂浮,達芙妮怒火攻心,猛的伸手進缽盆去攪弄,胡亂的將字弄散,攪弄的當頭,她也在水中尋找蛛絲馬跡,但水裏什麼都沒有。
那些字沒了,水還是水,再普通不過了。
難道真如她所說,她拿回了昊月,但塞琳娜為什麼還活著。
阿爾緹妮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彎起弧度,說了一句,“這使用神力,還真有點累,我的眼睛可是剛好,看來負荷還蠻大的。”
這隨口的一句,讓達芙妮直接聯想到她的眼睛是怎麼好的。
希臘的神醫亞希彼斯,那個傳聞連死人也能救活的男人。
是他嗎?是他救活了塞琳娜。
“亞希彼斯很厲害哦,真想讓他來治治你的心,變態的心。”阿爾緹妮斯明貶暗諷,讓達芙妮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怒氣一揚,就將黃金盆缽翻倒,水聲嘩啦,濺濕了一地。
“哎呀,生氣了?這麼不冷靜,可是會影響思考的,會輸得很慘哦。”阿爾緹妮斯笑得眼兒彎彎,說出話還真是有點毒。
“你不要得意!!”達芙妮像隻落敗的狗般叫囂道。
她死死握緊拳,用指甲扣著掌心,質問道,“既然你有了神力,怎麼不見你離開埃及。”
“你很蠢耶,暗月在你身體裏,我當然先要拿回來了。”阿爾緹妮斯指指她的胸口。
達芙妮驚恐的退了一步,“我不會把暗月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