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路斯比從殿外走來,他當然看到了加布特的狼狽樣。
看到他的出現,薩魯急忙抓住他的手腕,眼裏透著期盼,“有露娜的消息了嗎?”
路斯比搖頭。
薩魯失望地鬆開手,隨即,握緊佩劍直往外衝。
路斯比連忙抓住他握緊佩劍的手,“陛下,不可以,皇妃還沒有下落,危險依然存在,陛下絕不可貿然出宮。”
“但她隨時都可能有危險!”這比起他的安危重要得太多了。
“陛下,冷靜一點,焦躁是您現在最不需要的東西。”因為那會容易使人出錯。
“我沒法冷靜!”他甩開路斯比緊扣的手,狂躁讓他坐立不安,擔憂讓他無法平靜地處理事情,他隻想親自找到她,然後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裏,再也不讓她離開一步。
“陛下!”路斯比凝眉看著他,“皇妃殿下很聰明,她懂得保護自己。”
“那不是理由!”他也無法用這個理由來安撫自己。
“該死的,我為什麼要和她吵架。”他懊惱地自責著,整個五官都擠在一起。
“陛下當初就該將釋放埡什的理由告訴皇妃。”
薩魯苦笑著搖頭,眼裏卻帶著眷寵,“要是讓她知道了,以她的脾氣一定會拔了加布特的胡子,到時候事情會更麻煩,而且……”他的眼神暗了暗,“我不想讓她因為這件事情而自責。赫梯和希臘如果交惡,我不希望讓她認為這是她的錯。”希臘多次示好,以聯姻作為同盟國的條件,而他始終沒有答應,他的拒絕已經惹得希臘蠢蠢欲動了。
“為了一個女人而導致戰火,這是絕對昏庸的行為,尤其是這場仗對赫梯極為不利,陛下真的不後悔?即使後世陛下會被人稱作昏君?”
他極為灑脫地說道:“無所謂!”
路斯比完全不奇怪他會如此說,隻是淡淡地歎了一口氣,“加布特雖然同意,但我不認為坦瑟也會同意。”他口中的坦瑟,是元老院資格最老的議長,他並不常在皇宮中走動,而長期在邊境代替皇帝坐鎮。他對赫梯的功勳是無可比擬的,在軍中更有著僅次於皇帝的聲威,卻也是個倔強得連十頭牛都拉不動的老家夥。
“到時候他隻會孤掌難鳴,不足為懼,隻要加布特站在我們這邊,那麼否決和希臘聯姻的人已經占了半數以上。”
“我可以想到結果出來後,坦瑟會氣成什麼樣!”他或許會直接拿刀劈了加布特。
“怪他自己,冥頑不靈。”薩魯黑著一張臉說道,這就是為什麼他要放了埡什的真正原因。因為在赫梯,皇帝的權力不是絕對的,遇到國家重大政事的決策,必須由皇帝、皇妃、元老院投票表決,雖然自他即位以來,元老院的老家夥都不敢造次,但和希臘聯姻這樣的事卻仍是無法由他獨斷。
而身為元老院議長的坦瑟更是以此召集元老院中的同伴,進行暗中施壓。其實這並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問題就在於軍隊。坦瑟在軍中的影響力很大,也沒有軍隊會願意君王為了一個女人獨斷而行,讓他們在戰場上與敵人廝殺,盡管這個女人深受他們的愛戴,可是國家更重要。
因此,他才需要一個更公正的表決來決定這件事,而不是君王的獨斷。
站在坦瑟一邊的加布特就成了他急於要拉攏的人,所以他放了他的兒子,賣給他一個人情。
六位元老院官員除了坦瑟和戴馬斯,其他四位已經站在了他這邊,結果可想而知。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陛下,尋找皇妃的任務就交給奧利負責,您現在最重要的是考慮如何安撫希臘。”
“我最擔心的是露娜!”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
“我已經傳信到了米特,我想伊斯可能會有辦法。”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他的話音剛落,仿佛有感應似的,奧利步伐急促地闖進議事殿,他的臉色極為凝重。
“發生什麼事了?”路斯比問道。
“伊斯回來了!”他說,但臉上絲毫沒有同伴回來的欣喜之情,“他受了很重的傷。”
“什麼?!”薩魯和路斯比彼此看了一眼,同時叫道。
“陛下,米特遭到了希臘船隊的攻擊!”
頓時,薩魯的劍眉揪成一團死結,唇瓣因怒意而抿成一條直線。
他們終於等不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