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知道。”她打斷麗莎的話,腳步更是加快了不少。
麗莎隻好跟在她身後,絞盡腦汁地想著可以勸阻她的話,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阿爾緹妮斯像戰車般衝進議事殿。
完了,萬事休矣!
她覺得眼下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免得被禍及。
議事殿內,薩魯正在案幾上看著一張圖紙,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也有些疲憊,時不時地用手指捏揉著鼻梁骨,而他似乎對圖紙上的東西頗為不滿意,黑沉的臉讓殿內站立的幾名官員神經緊繃,低垂的腦袋始終不敢抬起來看他。
薩魯綠色的眸子染上一層怒氣,大手一攥,幾乎將圖紙捏爛,喉結上下滾動,正醞釀著一股暴風雨似的斥責,剛想爆發出來,便被阿爾緹妮斯的闖入給打斷了。
“薩魯!”灼熱的怒語剛落,她已經衝了過來。
“皇妃殿下!”官員們急忙作揖行禮。
薩魯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錯愕之餘,大手急忙翻過圖紙,將它藏於案幾下,似乎是不想讓她看到圖紙上的東西。
“露娜,你怎麼來了?”
阿爾緹妮斯狐疑地看著他剛才的舉動,剛想問,就被他摟進懷裏,他剛才還陰霾的臉色有了明顯的好轉,口吻充滿了寵溺。他揮手示意殿內的官員退下,然後拉起她的手向一旁的椅榻走去。
椅榻邊的小圓桌上放著一盤水潤的葡萄,他拈起一顆,“來,你最喜歡吃的葡萄。”他親手將葡萄的皮剝開,然後遞至她嘴邊。
阿爾緹妮斯很不給麵子地別過臉,視線還停留在剛才放圖紙的案幾上,眼中有著濃濃的疑惑,剛才的圖紙,好像畫了什麼。
薩魯扳過她的臉,“怎麼了,是誰惹你生氣了?”他看得出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怒氣騰騰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來此的目的,疑惑被躥起來的怒氣給拋在了腦後,她張開嘴咬住葡萄,也咬住了他的手指,紫色眸子怒瞪著他。
薩魯挑起眉,不是被她咬疼了,而是她眼中的怒火似乎是朝著他來的,“是我?”
她鬆開牙齒,將葡萄吞了下去,甘甜的果汁也無法平息她心頭的火氣,“除了你,誰還有能力讓我生氣。”
“說來聽聽。”他順勢摟住她的腰,想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卻被她一把推開。她甚至刻意地退離幾步,免得他對她上下其手。
“為什麼下令放了埡什?”她像一隻小母獅似的張開獠牙,衝著他叫囂。
“原來是這件事。”薩魯的口氣說得極為輕鬆,完全不理會她的拒絕,大手一摟,又將她撈回身邊。
“你好像很不以為意。”他的表現讓她更加火大,掙紮著要退離他的大手的掌握,奈何他的手像鐵鉗似的紋絲不動。
“的確是!”他摟緊她,埋頭在她腰間,嗅著她身上的香味,這是三年來他養成的習慣,疲累的時候,他喜歡這樣抱著她,那會讓他覺得身心都得到了慰藉。
“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哈娜,他是個殺人凶手!”她無法推開他,隻好維持站立的姿勢,“哈娜隻有十四歲,你可知道她死得有多淒慘。”一朵尚未綻放的花蕾,就這麼夭折了,她無法原諒埡什,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一個奴隸而已,你用不著放在心上。”他摩挲著她腰間的軟布,實在不想為了一個奴隸跟她爭吵。
“薩魯,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她真的火了,狠命地推開他,眼眸裏充滿了不敢置信,“你怎麼可以說得如此無所謂,那是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