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聽說這位希臘的第三公主品德兼備,容貌也是希臘之冠。既然希臘王有意,陛下後宮又極度匱乏,不如……”戴馬斯再次提議。
“你想說什麼?”薩魯擰起眉宇,淩厲的眸子像把利刃。
戴馬斯吞了吞口水,壯膽道:“陛下,皇妃殿下雖貴為米特女王,但身份總是比不上一國公主。而陛下近年來也未再迎娶任何妃子,子嗣也隻有三位皇子。我國未來的儲君責任重大,臣認為,如果公主能誕下皇子,是帝國之幸,也乃百姓之幸。”依照當年的鐵列平皇帝繼位法,赫梯無論庶出或嫡出,均是長子繼位。但這條繼位法早已被如今的皇帝廢棄了,也就不存在非長子繼位不可的規矩。
“放肆!”一聲怒喝,讓眾官員莫不冷汗涔涔。
“陛下。”戴馬斯慌忙下跪,“臣是為帝國著想。”
“我看你是別有意圖。”
“陛下!”戴馬斯急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處處和皇妃作對。她到底哪一點做得不好了?”薩魯猛地從王座上站起身,狹目微眯,狠辣之色盡現。什麼叫“她比不上一國公主”,在他看來,天下的女人加起來都未必能及得上她。
“陛下,臣隻是為國家著想,絕不是和皇妃作對。”戴馬斯慌亂地壓低身體。
“好一句‘為國家著想’。”薩魯嘲諷地一笑,“你可知道這是在以下犯上。”
“陛下,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就是膽子太大了。”薩魯眉目一挑,寒意四射,“什麼叫‘希臘公主誕下皇子是帝國之幸,百姓之幸’!即便我真娶了她,她的兒子也不可能當上皇帝,我早已經立下皇太子,你這不是意圖篡位,是什麼?!”
“陛下,臣隻是……”
“好了,你的話夠多了。”薩魯大手一揮,殿外立刻進來一列侍衛。
“陛下!”
“把他拖下去砍了!”薩魯下令道。
“陛下饒命……”戴馬斯嚇得趴伏在地上討饒。
但薩魯充耳不聞,隻是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人把他拖下去。
一時間,殿中人人自危。路斯比和默布看著戴馬斯一把鼻涕一把淚也怪可憐的,再怎麼說,這家夥也是個忠臣,也就是迂腐了點,還有點怕死。但一心一意為國為民倒是真的,平常也找不出什麼錯來。不過今天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誰不知道皇妃是皇帝陛下的心頭肉,寵愛得不得了,他簡直是自己在找死。
剛想開口求情,沒想到伊斯卻先行一步了。
“陛下,戴馬斯議長素來剛正不阿,我想他是為國心切,一時間慌不擇言,還請陛下饒了他。”
“哦?”這倒讓薩魯吃驚了,伊斯向來忠於她,怎麼今天反常了?
“陛下,小相說得對。戴馬斯議長三朝有功於帝國,罪不至死。至於冒犯皇妃也隻是為國心切,陛下就饒了他吧。”說話的是路斯比,他向默布使了一下眼色。
後者即刻附和道:“請陛下赦免戴馬斯議長的罪責。”
薩魯皺眉,看著這三人,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他們全吃錯藥了?即使如此,凡是對她不敬的人,他都會一個不留。
見他還未妥協,伊斯再次求情道:“陛下,皇妃殿下曾多次讚揚戴馬斯議長,相信如果皇妃在的話,也會反對。”
“她有讚揚過?”薩魯挑眉,怎麼沒聽她說起過。
“是的,陛下。”
薩魯坐回王位,睥睨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戴馬斯。這老家夥的確是個忠臣,要是殺了也可惜。
“好吧,那就饒了他。”
“謝陛下,謝陛下。”戴馬斯連忙磕頭謝恩。
薩魯也無心再議政了,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
過不了多時,人去殿空,徒留他一人正坐於王位。視線看向虛席的後座,更加心煩意亂。
殿外,剛撿回一條命的戴馬斯走到伊斯跟前,“謝謝小相為在下求情。”他雖是言謝,實則有個很大的疑惑——照理說,伊斯不該幫他的。
“議長,不用謝在下,該謝的是皇妃殿下。”伊斯看都沒看他一眼,朝前走去。
戴馬斯愣了一下,慌忙趕上去,“小相這是什麼意思?”
伊斯停下腳步,視線在他困惑的老臉上轉了一圈,隨即說道:“皇妃殿下離宮之前曾囑咐過我,如果議長哪天不小心得罪了陛下,她又不在,叫我力保議長的性命。”
“咦?”何時皇妃對他這麼好了,他好像一直是在和她作對啊!
伊斯冷笑,“皇妃殿下說議長隻是迂腐了點。”
戴馬斯的臉皮抖了抖。
“腦袋也糊塗了點!”
他的臉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