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蓮娜當然不會同意,她早已打算拋棄公主的高貴身份,與自己的愛人在未知的世界永遠旅行下去。但她聰明地顧慮到了身為皇帝的權勢,所以一直沒有公開與商旅相愛的事,並且開始計劃逃離赫梯。
一年之後,趁著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出征打仗,芙蓮娜和商旅悄悄地離開了赫梯,一離開皇宮,她就像隻展翅高飛的鳥兒,一去不回頭。
出征回來的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得知後,非常震怒,為了保有皇室的顏麵,對芙蓮娜的出逃,他對外宣稱是周遊旅行,私下卻派了一隊精兵四處尋找芙蓮娜。
這一找,就找了十三年。
然而,時間的流逝並不能磨滅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的憤怒,他依然派人四處尋找,終於,讓他找到了已經結婚生子的芙蓮娜。
這時的芙蓮娜早已褪去了花季時的青澀模樣,全身都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韻味,加上長期周遊列國的經曆,更是為她的容貌增添了難以言喻的魅力,顧盼之間,風華絕代,顛倒眾生。
這讓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情難自禁,積壓了十三年的愛戀再一次傾瀉而出,但她的拒絕讓他身為皇帝的自尊心遭到了打擊。
見她心意已決,嫉妒撕咬著他的心。他惱羞成怒,殘忍地殺害了她的丈夫和年僅六歲的兒子,更是在暴怒之下強暴了她。而後,他將傷心欲絕、通不欲生的她軟禁了起來,並派遣了她小時候的乳娘哈比去說服她嫁給他。
在這樣的打擊下,芙蓮娜怎麼可能就範,恨讓她變得暴戾,她幾次三番的企圖刺殺蘇皮利盧烏斯一世,但卻都沒有成功,無法被宣泄的恨意最終變成了絕望,她開始絕食、自殘,一心求死。
一個月後,她奄奄一息,虛弱得如一縷幽魂,蘇皮利盧烏斯一世對此心急如焚,便下令精通醫術的哈比替她治療,沒想到卻查出了芙蓮娜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這讓蘇皮利盧烏斯一世喜不自勝。但身為皇帝不僅強暴了自己的妹妹,還使其有了身孕,這等醜聞,無論是皇室貴族還是平民百姓都是無法接受的,更甚者,芙蓮娜懷孕後,突然變得瘋瘋癲癲,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和孩子。
萊納得知後,憤恨得不能自己,她摔爛了寢宮裏所有的東西,但她知道隻要他的兒子還在,她的地位就不會動搖,她隻能拚命隱忍下去。隻能強作出一副賢淑的樣子,為丈夫排憂解難,甚至提議為了不讓這件醜事被揭發,為了能讓芙蓮娜的孩子有個名分,她可以假裝懷孕,稱自己被噩夢驚擾,需要回祖國安胎,到時就可以說是她的孩子。
正為此事發愁的蘇皮利盧烏瑪斯一世欣然答應,並對這個善解人意的正妃更是寵愛有加,此時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驍勇善戰,叱吒風雲的皇帝,而是一個被私欲衝昏了頭腦的昏君。
之後,他便以芙蓮娜得了傳染病為由,將她軟禁在非彼魯斯神殿,不讓任何人接近,而萊納則悄悄地躲進神殿,等待她分娩,以便移花接木。
故事說到這,努旺達二世像是承受不住某種精神上的壓力,神色萎靡,全身虛軟靠在神殿內的柱子上,撫額悲歎。這等卑劣無恥、不可饒恕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尊貴無比的皇室中,是何等的羞恥,更何況還是帝國地位最高的皇帝與皇妃,這不僅是一國的尊嚴,更是對國體的褻瀆。訴說中,他不止一次在心底悲鳴,他的父皇竟然如此的醜惡。
阿爾緹妮斯緊握住薩魯冰冷的手,為芙蓮娜的遭遇感到憤怒,其實當她知道薩魯是芙蓮娜的孩子後,她就推測到她極有可能是在極不情願的情況下才懷有身孕的,但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淒慘,簡直令人發指,她感覺到薩魯的顫抖,回眸望去,隻見他的下巴正劇烈地抽搐著,她的手隻好握得更緊。
又是一片靜默,神殿裏沒有人開口說話,寂靜的空間裏隻有一聲聲的歎息,可歎,可憐,可恨,皆有之。
努旺達二世靠著廊柱,全身都籠罩著一層晦暗,好半晌,他才又緩緩說道:“被軟禁在神殿裏的芙蓮娜公主像是精神崩潰了似的,瘋瘋癲癲地,除了哈比之外,她對任何人都萬分戒備,隻要一靠近她,她都會像隻瘋狗一樣地撕咬對方,因為神誌不清的關係,她不再求死,對肚子裏的孩子也異常疼愛,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由於身體過於孱弱的關係,她……”他頓了一下,垂首看著地麵,抖著唇說道,“因難產去世了。”
話落,殿內一片沉悶,官員們搖著頭,歎氣聲此起彼伏。